闻家的忽视一如既往,闻父忙着做官,陆氏忙着主持中馈。
小辈中,继承父亲天赋的大哥闻如许忙着读书考功名,二姐闻如清喜欢做生意,天天在外面跑,打下一片不菲的家业。
剩下的龙凤胎,哥哥闻和宁纨绔子弟整天跟西江城的二世祖们在外鲜衣怒马少年郎。
唯有最小的闻长宁,记恨着当年因小“闻焉”落水受罚一事,时常来找她的麻烦。
可这一晃眼七年过去了,却没有一个人发现这壳子里的芯儿,早已换了一个。
“小闻焉”跟闻家人这一世的亲缘因果随着她的死彻底了结。
现在她成了闻焉,用这具身体继续延续跟闻家的亲缘因果。
一时间,这倒成了笔烂账。
不过,她死后重生,到底是用了“小闻焉”的身体。
如果这一切都是天道那老儿安排的,闻焉只望祂给这小姑娘来生找个好人家。
思及此,闻焉蔫蔫地倒回铺了软垫的躺椅,她拢了拢身上锦缎制成的衣衫,再看着满园即将复苏的春色,回味了一下午膳时吃的乳鸽,鱼羹,糟鹅掌鸭信……,她心绪又慢慢平稳。
其实她不清楚她这一遭到底有没有天道那个狗东西的手笔。
但原来的世界闻焉是回不去了,且在闻家的这七年,锦衣玉食,膏粱锦绣,细细算下来比起上一辈子可要不知道好上多少。
事实上很少有人知道,闻焉是个懒散性子,最好享受。
吃喝玩乐,寻欢放纵才是她一直想过的日子。
遗憾的是她出生不好,走的路子又邪,到处都是仇敌,稍微松懈一点,就不知道要死在谁的手里。
后来厉害些了,又辟了谷,所以几百年了,她还真没如现在这般享受过珍馐美味。
眼下虽没了一身修为,可这里既没有妖邪修士,也没有什么生死仇敌,她又住在了富贵窝里,安安稳稳过一生是没有问题的。
至于其他的,闻家人跟她又不是真的血缘亲人,况且她的年纪比这一家子加起来还要大得多,实在没必要亲近。
她又不是闻长宁那个毛丫头,那些什么父母宠爱对她都是无用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