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其中一人华服加身,气度不凡,似乎是众人之首,来到跟前,也是有礼有节不卑不亢,“敢问几位究竟是何人?为何要搜查庾关二位郎君的厢房?”只是他说话的对象却并不是萧钺抑或谢誉,而是傅令仪。
傅令仪见这些书生俱是面露关切疑惑,乃至对他们擅自闯入的愤怒,不由惊讶地看向萧钺。所以他们先前并没有询问过这些书生嘛?
萧钺倒是坦然,对自己的身份避而不答,只道,“我们在寺外发现了一具尸体。”
此话如惊雷一般令众人都僵愣住了。
半晌才有人倒吸着凉气问,“你的意思是说庾……他们有人死了?”
第一反应往往说明很多,傅令仪仔细看了所有人的表情,都是震惊恐惧,并不见有人心虚,只除了那华服书生,他仿佛早知此事,随大流地敷衍了一下,仍把目光停留在自己身上。
“你为何觉得死的是庾四郎?”傅令仪一边清点自己的记忆,确定自己确实不认识华服书生,一边发问。
说话的书生一愣,抿着唇,与周围人对视了一下,才道:“并非是小生嚼舌根。只是……十八郎他勤勉向学,每日除了看书写字几乎不做旁的事,便是出门,也是去书肆抄书。”
他旁边的人眼底闪过一丝阴霾,接口道:“但庾四整日里寻花宿柳,惹是生非,四处败坏我泗县学子的名声!”
他这话一说,众人虽未高声附和,也隐隐流露出赞同之意。
倒和他们搜查到的结果相符,傅令仪又问,“不知这两位郎君是何品貌、身高几何?听说两位郎君都是十六日一早便出门了?诸位可有人见到?”
先前说话的书生闻言看她的眼神谨慎,拱手道,“在下杨涣,不知娘子是?”
显王显然没有自我介绍的意思,傅令仪心里微叹,不得不浅施一礼,“妾浦江傅氏女,因普慈寺与我家中有故,便叫我从中询问一二。”
其实这话也不妥当,一女子无官无职来行官方询问之事。幸而面前众人大多有意考取阅微书院,自然卖傅氏这个面子,纷纷见礼,“见过傅娘子。”
只仍是那华服书生面露不虞。
他就站在杨涣旁边,杨涣当然不可能没注意到他的神情,但他也不甚在意,事实上这位与他们相识也不过半月,锦衣玉食与他们并不相同。只因他仿佛家世显赫,众人不愿得罪罢了。
杨涣看了站在傅令仪身后那位不怒而威的郎君一眼,这位似乎更不敢得罪。不过傅娘子不提,他们也不好多问。
他心想既问品貌,大抵是要核对身份,便斟酌道,“十八郎略有些黑,不胖不瘦,容长脸,右眼下有颗痣,与我身高仿佛。另外他左手手背上有两块不太明显的浅褐色斑,好像是胎记。”
断手左手却是光洁无瑕,可以确定死者的确不是关十八。
傅令仪不动声色,听杨涣继续说下去。
“十六日早晨大约辰时初……”他略一停顿,向旁边人投去询问的眼神,得到对方点头才继续道,“我和袁兄在窗边读书,正好遇见十八郎出门,他抱了几卷字画出门要去城里摆摊。寻常他总是这样——隔半月就进城两三日,白天摆摊卖画,夜里就在书肆抄书一整夜。”
“他的书童呢?”
“鸿儿也跟他一道,那小童也是会写字的,抄些启蒙书是没问题的,也能换几个钱。”杨涣继续道,“庾四郎长得白净,稍瘦,身高嘛,大概到我眉侧?倒不是一大早就出门了,大概是巳末吧。他寻常就是这个时间出发进城,能赶上在城里用午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