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前提下,埃琳娜的攀岩能力不支持她反重力地登上高度超过五米、蘑菇形状的白垩岩顶。
作为拒绝她的补偿,他交出了不知多少个吻,直到迷人的女巫小姐眸中水光大盛,眼尾晕开霞色,对他的歉意之诚恳表示了满意。
可是食髓知味之后,仅仅是吻,已经不能让他感到满足。
人的本性是得陇望蜀。
但他不能向她要求更多,他必须满足于她给他的一切。
平稳的生活、优渥的条件、环球旅行的同伴、身心契合的伴侣,她之所求这么简单,可他一样都做不到,没有资格提出任何条件。
埃琳娜欣赏着无遮无碍的沙漠上空,城市里看不到的清晰度的星星与月亮。
恒星亘古长存,月亮陪伴地球的时间比人类久远得多。古今中外多少文人墨客,留下过吟咏月亮的诗词歌赋。每个流传至今的文明,都有关于月亮的神话、传说、故事……
埃琳娜在想“不知乘月几人归,落月摇情满江树*”,此情此景,当浮一大白。
她去拿绿川唯手里的酒瓶,滑了一下没拿稳,手比她大的那位连着她的手和瓶子一起攥紧,递到他自己嘴边,仰头将最后的一口一饮而尽。
绿川唯想的是,“现在,我的手中抓住了未来”*。
埃琳娜没有抽回手,探过半个身子,凑过去,醺醺然张嘴等喂。
怎么办、没有了、拿什么喂给她?
绿川唯心虚地移开视线。
她好像发现了。
埃琳娜夺过空瓶倒置,一两滴残酒在半空中映着月光,渗进了她的衣服里。她不满地把它塞给绿川唯,跪坐到他腿上,到处嗅闻,试图找出他偷藏的佳酿。
找到了。
烈酒的干洌,他的气息和她的气息,交融到了一起。
空瓶缘着车顶滚落,掉在砂砾上,侥幸没摔碎。
碎裂的是呼吸的声音、含混不清的喁喁细语、酒酣耳热的忘情呢喃。
绿川唯紧紧将她抱在怀里,让她不会像那个瓶子一样滑下去。
良久,月光照映下的两道融为一体的影子分开,埃琳娜气喘吁吁地依偎着他,嫌这样支撑着身子太累,干脆躺在他腿上,仰望墨蓝色天鹅绒般的星空:
“今晚的星空好看,你也是。要是以后也还能一起看到它们就好了。”
绿川唯刚刚慢下来的心脏,再次不争气地激跳起来。如果这句话不止是单纯的感叹、如果这是她对未来的期许,他是不是可以认为……
——她的日语,已经说得像母语者一样没有违和感了。
……所以,她那句话,是他想的那个意思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