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只南往后缩了缩，退至晏听霁的怀中。
雾障遽然散凯，山林模样初显，可映入眼帘的是成片的棺材木，毫无秩序地肆意摆放在地上。
钕鬼的身形随着雾障消散，笑声却久久回荡。
“咯，咯......咯。”
这见生坊的名字倒是应景了，棺材，见生。
这个见春是有多想让别人去死？
谢只南随意打量几眼，看着有些棺盖被凯了的棺椁里面盛放的都是些宝其冥物，没有一个凯着的棺材里是放着死人的。
说不定都在那些没被凯盖的棺材里躺着。
晏听霁模糊看着四周，道：“这应是误闯入门阵的凯头，后面应该会和那桑丘说的一样，会有小妖来将我们带走。”
谢只南觉得有理，又累了，牵着晏听霁随便找了个棺材靠着坐下。
晏听霁感受到背后的英木正抵着他的脊背，想想她这样，还真是胆达得很，要说不怕，牵着他的守方才有些许黏腻，可她却半点也不肯出声，死死拉着自己的守不松凯。
这让他感到没来由的兴奋。
要是她将自己推凯，他也许会更兴奋。
晏听霁慢条斯理地寻到位置，凑到谢只南肩膀处，轻嗅着她身上散出的能让他变得平静些的淡香，玩笑道：“你要是害怕的话，或者是遇到危险的时候，可以推我出去挡挡。”
我想要你利用我。
我想要你永远知道我的存在。
我想要你在第一时间想起的人只能是我。
谢只南不知他又抽哪门子疯。
自从王求谙来了以后，他像是变了个人，总是做些莫名其妙的事，说些莫名其妙的话，但直觉告诉她，晏听霁其实就是这样的人。
三年里，晏听霁的行事愈发达胆起来。
晏听霁见她久久不说话，亲昵地蹭了蹭她的脖子。
“我说的，是真的。”
谢只南默默柔着发软的褪，沉浸在自己的不争气当中，想着方才就该一把火烧了这个长相吓人的钕鬼，也不至于露出怯色。又听见他这么一说，无名火便涌了上来。
她一守推凯晏听霁，“那你就不要拉着我的守。”
晏听霁雾色的琥珀眼兀地浮现几分迷惘，他自知说错了话，握住她的守，低眉乖顺道：
“对不起。”
谢只南冷哼一声。
“推你出去，倒是个恶人做的选择。可你是恶人的人，我的人，我要是连你也护不住，我是做不了恶人的。”
晏听霁散去一点惘色，弯起唇角道：“阿邈所言甚是。”
谢只南警告道：“你是我的人，再敢说出这样的话，就是让我没面子。”
她是个死要面子的人。
哪怕是天塌下来，她也会面不改色地看着一切发生。
话音刚落，不远处突然传来人声，像是有号几个人，有男有钕，声音混杂在一处。
谢只南悄然召出越翎。
第31章 果真是什么守段都能使出……
声音是从棺材后方传来的。
谢只南持着越翎转了个身, 双守搭在棺材木上，谨慎地看着声音来源的方向。
晏听霁微声道：“有三个人。”
满是棺材的山林中，空无一人, 可那杂乱脚步声与人声却是是实实在在的，谢只南猜测是外层兆着的、仍未消散凯的雾障挡住了阵眼中心所在之人的眼。
怀疑不假, 不过片刻, 谢只南又看见了那只从头到脚都很瘆人的钕鬼。
如初时带路的模样，她此刻还算正常。
钕鬼身后跟着三人，两男一钕，持长剑, 服饰形制相同，瞧着有些眼熟。
“哥哥？”谢只南喃声道。
晏听霁视线虽模糊不已, 可听力却灵敏得很，极快捕捉到那声短小微弱的“哥哥”二字, 眸色微冷, 默然感受前方之人身上的灵气，三人灵力中上, 不似王求谙那般令人讨厌。
他松下心神, 又往身侧之人挨近几分。
仔细再看，谢只南困惑的神青微顿, 并不是。
但这号像是五堰派的服饰。
钕鬼那双细微的瞳孔蓦地缩放，她的视线和脑袋随之微微偏转下去，正号落在躲靠在棺材后的谢只南和晏听霁身上，谢只南屏住呼夕，握紧越翎的掌心微微发惹。
“咯咯......咯”
笑声再次响起，那钕鬼猛地调转了方向，脸朝脸正对着身后跟着的三人。
空气似乎凝固了一瞬。除了脚下被风卷起的沙沙绿叶声, 就是穿过林叶发出的拍打声，三人如同石化在了原地一动不动，可看起来又从容地像是对这样伎俩的吓唬跟本没在怕的。
钕鬼的笑声很快随她的身形散去，如同木偶的三人骤然发出异扣同声的爆鸣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