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中,有声音传来。
千蕊珊并未回头,只是缓缓抬手,袖袍一挥,十数枚冰蓝色魂印落于战台四周,融入符阵之下。
“若他死,我未必能平安离宗。”
“你太重情。”
“不是情,是因果。”她冰眸无波,“你们只看到他登上了魂碑第三,却看不到他斩过何人,破过何因。”
“我只是在……保住最后的魂线。”
虚空中沉默片刻。
“你父亲若知……”
“他若是阻我,我便改名。”
轰!
最后一道魂印落定,整个战台魂压微动,那是符阵与魂阵融合后的警兆波动,意味着此战之地已不再是可更改、可撤销之域。
一旦战帖生效,战者踏入,即为定命之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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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端,千界宗第三峰·极炼石台深处。
“轰!!!”
陆胥尘一拳轰碎面前的玄铁魂石,其上本印刻的三道符魂直接湮灭成碎渣。他全身上下浮现出诡异的红金色血纹,那是一种接近于“血界脱离”状态的极限界血形态,表明其身体正处于一种超临界状态,随时可能引爆体魂共振。
“界血·破极第五形。”
他闭上眼,低声沉吟。
“再进半步……就可匹敌界识初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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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双拳微颤,一道碎纹自掌心浮现,那是他曾硬撼界识强者时留下的印记。
“秦宇……你真的值得让我在此战前提前点燃界血燃纹。”
他自语片刻,目光微凝。
而后,缓缓走出极炼石台。
“不过,我会让你死得有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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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宗门在这三日中,彻底陷入前所未有的沉默风暴中。
无论是主坛峰,还是浮空副塔,或是外门修士的魂试场,所有弟子心中都明白——
这一战,将彻底改写宗门格局。
魂碑第三与第六之战,看似只是弟子排名之争,实则暗藏多层界势力量的交锋。
而就在此时——
魂碑,异动!
它通体开始浮现灰金色丝线,那是代表“魂命交界”的极危信号。
而在万符战台之下,整整三十三座监察浮塔开启,它们将把整场对战以“全镜像重铸”方式,投射到整个宗门上空,供所有人见证。
而战台最中心处,一道玉符缓缓浮现:
【此战为“魂碑生死帖”定格战:任何一方战死,宗门不予追责,不得干涉。】
【魂碑记录将锁定最终战果,写入魂史。】
【三日后,正午,战启。】
一切都已准备完毕。
战,只差最后的黎明。
夜落,星黯,战台沉封。
这是万符战台封闭前的最后一夜,整座千界宗仿佛被一种无形的禁律笼罩,风都不再流动,魂都不敢波动。
这一夜,注定无人安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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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渊古崖,一道影子悄然坐于青石祭坛之上。
那是一柄长矛,通体黑骨,尾端裂痕未合,仍残留着斩煞候最后一战的痕迹。
秦宇缓缓擦拭其身,手指间划过每一道裂痕,每一丝纹络,眸中不带一丝情绪。
“你很弱。”他低语。
“我也很弱。”
“可这世上并不缺比我们强的敌人。”
他手掌缓缓覆盖长矛矛身,指尖轻点,一道极淡的灰光悄然浮现,不是青环战技,只是一种纯粹的魂压调引。
黑骨微颤,仿佛发出极其微弱的回应。
“这一战,你不会退。”
“我也不会。”
风起,他起身,长矛归鞘。
踏向战台之路,无语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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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符战台北,破极封印阵前。
陆胥尘站于中央,他的身体仿佛已非凡人,血肉之中浮现一层光焰般的红金脉络,界血第五形全面点燃。
他望着远方浮空的魂碑,目光平静,像在看一个将要被撕碎的旧魂。
“我不是为了杀你。”
“我只是要守住我的魂位。”
“第三名,是我近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