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祭坛前,看着盛若琳那双熟悉的眸子。
曾经的温柔早已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冰冷与陌生。
她微微后退一步,眼中竟浮现出一丝警惕。
“你是谁?”她又问了一遍。
我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心脏仿佛被什么攥住了一般,生疼。
梦璃的声音悄然在我识海中响起:“她的记忆……被封印了一部分。只有找到‘月神泪’,才能解开这层封印。”
我猛然抬头,望向远处夜色中的山林。
传说中能洗涤灵魂、唤醒沉睡记忆的“月神泪”,据说是月神留下的最后一滴神泪,蕴含着无尽的力量和净化之力。
但自从盛家覆灭之后,它的下落便再无人知晓。
“月神泪……”我低声重复,拳头紧握。
而就在此时,一道清冷却不失威严的声音从暗处传来:“盛家已经覆灭,你为何还要执着于一个注定要成为祭品的人?”
我猛地转头,只见一名身披银白长袍的女子缓缓走来。
她手持一柄雕满符文的权杖,眉眼间带着几分哀伤与复杂。
正是曾效忠盛家、如今身份不明的——月神祭司,夜阑。
“你怎么会在这里?”我眯起眼,语气低沉。
夜阑轻叹一声:“我是来带她回去的。她是盛家最后的血脉,也是命运选中的容器。既然深渊意志已经苏醒,那就说明仪式可以继续了。”
“不可能。”我毫不犹豫地拒绝,“我不允许任何人把她当成祭品。”
夜阑望着我,眼神中透出一丝怜悯:“杜尘,你还不明白吗?她的命运早已注定。你现在所做的一切,不过是延缓结局罢了。”
我没有回答,只是挡在盛若琳面前,将她护在身后。
就在这时,一阵阴冷的气息突然从四面八方涌来,打断了我们的对峙。
“他们来了。”梦璃的声音在我识海中响起。
话音未落,远处天际骤然裂开一道猩红的光幕,无数黑影从中跃出。
梦魇使率领夜魇部主力杀至祭坛外围,黑袍翻飞,血雾弥漫。
“带走盛若琳!”梦魇使嘶吼着下令。
瞬间,十几名夜魇部强者如潮水般扑来,手中兵刃闪烁着不详的幽光。
我没有时间再犹豫,迅速抽出腰间的短剑,迎上去。
第一波攻击来得迅猛无比,我只能依靠灵活的身法在人群中穿梭。
虽然没有修为,但我对战斗的本能依旧敏锐。
每一击都力求精准,避开对方要害,只求拖延时间。
可敌人的实力远超预期,尤其是梦魇使本人,气息已经逼近金丹巅峰!
我接连躲过两记重击,却被第三道气劲扫中肩头,整个人被震得倒飞出去,重重撞在石柱上,嘴角溢出血迹。
我咬牙撑起身子,视线却始终没有离开盛若琳。
她还站在原地,目光空洞,似乎根本没意识到自己正被卷入一场腥风血雨之中。
“若琳……”我低喊了一声,却得不到回应。
夜阑站在我身边,看着这一幕,神情复杂。
“你还想救她吗?”她低声问道。
我狠狠点头。
“那就用你的宝珠。”她淡淡道,“回溯三天前,改变这一切。”
我愣住了。
是啊……时间回溯宝珠!我怎么忘了?
只要回到三天前,一切都有机会重新开始。
我可以提前布局,阻止梦魇使的血祭仪式,甚至能在盛若琳觉醒之前就将她保护起来。
可是——
“使用后需要三个月才能恢复。”梦璃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丝不忍,“而那时……或许已经来不及救她了。”
我怔在原地。
我知道她说得没错。
如果现在用了宝珠,那么接下来的三个月里,我将没有任何手段去应对更复杂的局势。
而盛若琳的记忆一旦被彻底封锁,可能永远都无法恢复。
但眼下……
敌人已经包围祭坛,我已无力再战。
盛若琳的情况也愈发不稳定,随时可能被深渊意志完全侵蚀。
我没有太多选择。
我深吸一口气,缓缓伸出手,掌心浮现出一枚古朴的玉珠,上面流转着淡金色的光晕。
梦璃轻声道:“你真的决定了?”
我点头,语气坚定如铁:“是的。我要救她。”
下一刻,我紧紧握住时间回溯宝珠,低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