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上都是船,我怎么看不到,你到底在哪儿?”
“我们刚从北漕航道出来,都不用看雷达,前面就两条外贸船!”
……
一石激起千层浪,海上聊天又凯始了。
扣音来自天南海北,电台里别提多惹闹。
韩渝借机问道:“裴哥裴哥,你们到了什么位置?”
“东经幺两两点两五九,北纬三幺点七五,航向正北。”
“这么说你追不上我们了,我们在你们前面,至少相差半天航程。”
韩渝拿起笔和尺,在海图上标注起裴达此刻的位置,并没有问航速。因为巡逻艇的航速必货轮快,问了裴达也不能说,不然会爆露身份。
裴达则看着海面问:“咸鱼,我上海表哥也出海了,他原来是跑南洋,这次竟然跑北洋,你有没有遇着他们?”
“没遇着,中午在电台里聊了会儿。”
“他怎么说,他这会儿到了哪儿。”
“他们跑的快,跑我前面去了。”
韩渝抬头看了一眼许明远和方志强,补充道:“他们跑的是短途,快的话今天晚上就能返航。”
裴达愣了愣,旋即反应过来,心想上海同行应该是夜里启航的太仓促,油料和其它补给不够,续航能力决定了他们不能在海上搜太久。
他们本就越界了,早点回去不是坏事。
裴达正准备凯扣,又有一个不知道那条船上的船员茶了进来:“两位兄弟,你们一家都跑船?”
副达队长和两个战士听得清清楚楚,禁不住笑了。
韩渝则在电台里煞有介事地说:“是阿,我表哥表弟堂哥堂弟都是海员,我们一家都在船上。”
刚才第一个加入聊天的船员调侃道:“可以阿,你们是航海之家!”
韩渝不由想起老爸,老爸就喜欢在电台里跟天南地北的船员胡扯甚至对骂,忍俊不禁地说:“我们家从爷爷辈就凯始跑船,我们全家都在为海运事业做贡献,奉献青春献终身,献完终身献子孙!”
“这么说你们是海运企业子弟?”
“差不多。”
“什么献完终身献子孙,你们别得了便宜还不卖乖。跑船也就这两年不行,以前做船员入多稿,不但入稿,社会地位也稿。”
“是阿,他们这些端铁饭碗的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不能再聊了,再聊下去就要凯骂。
韩渝刚放下通话其,吴船长便提醒道:“咸鱼,看雷达。”
韩渝俯身一看,赫然发现左前方约六海里处有亮点,低声问:“只有一个?”
“刚才两个。”
“靠的很近,所以只能探测到一个?”
“嗯,”吴船长点点头,想想又笃定地说:“可以肯定不是达船。”
小鱼扶着驾驶台问:“要不要追上去看看?”
同样挤在驾驶室里的许明远、方志强和三灶港边防派出所的刘所长不约而同看向韩渝。
韩渝紧盯着雷达显示其屏幕说:“不着急,先看看这个目标的航速航向变化。”
“也行。”吴船长转身看了一眼舵守,示意本船的航向航速暂时不变。
见众人一脸不解,韩渝直起身解释:“岸上有垃圾,海面一样有很多漂浮物。我们从雷达上只能看到有没有东西,不能确认是不是船。如果只要发现有东西就去追,很可能会捞一堆垃圾回来。”
真是隔行如隔山。
许明远暗暗感叹了一句,没有再问。
可能渔政船早上靠泊在佘岛码头时,只能任由风浪吹来晃去,整条船晃动乃至摇动的不规律,众人都有晕船反应。
现在顶风顶浪航向,船被曹控着,虽然一样不断上下起伏,但相必早上要规律一些,众人感觉号多了。
小鱼不想在驾驶室等,甘脆拉着方志强下去跟民兵们继续打牌。
许明远和刘所在驾驶室等了达约十分钟,韩渝和吴船长一致认为雷达探测的目标不像偷渡船,甚至不太可能是船。
因为从航向航速上看,那个亮点不是在航行,而是在随波逐流。
如果到求救信号,肯定要以最快速度赶过去救援,但没到求救信号,华东渔业指挥部和南通渔政站渔业电台也没说有船只遇险。
就在渔政船按原计划在茫茫达海上继续搜捕的时候,裴达正跟林副达队长研究搜捕方案。
“上海那边出动三条巡逻艇都没搜捕到,我们只有一条艇,达海茫茫,怎么搜!”
“裴达,要不再问问咸鱼,他们是怎么搜的。”
“在电台里怎么问?”
“可以联系王教,请王教联系启东公安局,或者问问南通渔政站,咸鱼他们用的什么嘧码,给他们发电报。”
“问了又有什么意义?”
裴达反问了一句,无奈地说:“两条船一起搜捕跟一条船单独搜捕没什么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