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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1章 061

  姜璇玑捏着木偶仔细看。

  哦不对,上头没有法力存在,就是个小小的丑东西。

  姜璇玑还没询问言稚川拿它作甚么,言稚川就劈手将木偶抢了回来,恶狠狠地瞪了姜璇玑一眼,走的时候顺便踩了她一脚,恶狠狠地一碾。

  姜璇玑:“……”

  对着姜璇玑是一派阴云密布,转向湛玉节就阳光灿烂了。言稚川怀揣着九只刻着湛玉节名字的木偶,隔着一张铜案与湛玉节对坐。她将木偶往案上一倾,喊了声“师姐”,又拿满怀期待的眼神盯着湛玉节腰间看。

  湛玉节抿唇,抬头揉了揉眉心,想骂又骂不出来。

  她深知言稚川的德行,不会认为她拿着木偶是为了诅咒自己,但——她期待的也不是什么值得夸奖的事情吧?怎么脸上还洋溢着得意之色啊?

  湛玉节没说木偶丑。

  到底还是怕扎穿言稚川的自尊心。

  为了省事,她解下一枚玉佩扔给言稚川,见她满脸欢喜,并且没有得寸进尺之兆,才暗松一口气。

  言稚川玩了一会儿玉佩,小心翼翼地将它挂在腰间,挺直的背脊软趴下来,她双手叠在案上,下巴往交叠的手臂上一埋,微仰着头看湛玉节,又问:“姜道友什么时候来的?”

  湛玉节道:“不久前。”

  姜璇玑晚了一步没跟她们同行,不过天衡府的人有自己的本事,能找到若虚辟出的路。

  一把将言稚川送的九只伤眼的木偶扫在怀中,湛玉节又取出从小孩手中得到的木偶,指尖轻轻地一拂,她又说:“它不对劲,极有可能是祭仪之一。”

  整个春山镇都是祭品,来此的人都被笼罩在祭仪中。原以为跟破解阵法一样得找阵心,但姜璇玑带来一个新的消息——天衡府一直在推演春山镇的变化,得到一个结论,整个献祭大阵是由无数祭仪组成的一张大网,她们要做的,是在一个月内将祭仪全部毁去。

  言稚川呆滞,她道:“这不太可能吧?”她们都不知道祭仪在哪里。

  湛玉节点头:“或者就是找到其中的‘变式’,将它毁去。”春山镇祭祀被导向了镇压着的魔物,但阵中的人并没有被魔化,不可能直接去祭祀魔物,唯一的可能是日常中的祭祀和祈祷被某种存在扭曲了。而那“关键”在哪里,也要靠她们去寻找。

  言稚川“哦”一声,动脑子这种事情就交给别人吧。她伸手去取木偶,可才触碰到那一截硬木,湛玉节就在她手背上轻轻一拍。言稚川不服气,她瞪湛玉节:“我送了你九只!”

  湛玉节眉头紧皱。

  倒不是怕言稚川“中邪”,她本身就足够邪门了,她怕言稚川将这木偶也给咬碎了吞下,就像先前那落着“十分春色”名号的一页纸一样。

  言稚川继续伸手扒拉。

  湛玉节索性将木偶收起来,她垂眸看言稚川,平静道:“那你把玉佩还我。”

  言稚川充分地展现了什么叫变脸。

  要不是关心天下大势,谁稀罕那截破木头呢。

  捂着腰间挂着的玉佩,生怕湛玉节给抢回去。

  湛玉节:“……”

  她沉默一会儿,又说:“如果崇拜、祭祀会将一切导向底下的魔物,那城中道观庙宇、祖祠,都有些危险了。”

  言稚川点头:“师姐说得对。”

  湛玉节警惕地看言稚川:“别乱走。”

  言稚川“哦”一声,又说:“那若虚呢?追着她要签名的人那么多,是不是也是祭仪的一种呀?”她不知道若虚要做什么,但她是魔修,先把锅扣她头上总没有错。

  怕湛玉节问她要证据,言稚川抬起手捂住耳朵,摆出一副听不见的架势。

  湛玉节凝视言稚川,她这师妹有时候很机灵,有时候又显得不大聪明。“有可能。”湛玉节回答,很保守。

  言稚川手指一动,并拢的五指分开,露出几条细缝。她等了一会儿,都没听见湛玉节的下文,又惊又喜地望着她,要不是身前隔着一张碍事的铜案,言稚川都想扑到湛玉节身上去。“师姐,你相信我,你真好。”

  湛玉节扫了言稚川一眼,她信的是自己的直觉。

  抬手捋了捋发丝,遮住耳畔的一点红,湛玉节垂着眼睫,道:“师妹,修炼。”

  言稚川一僵,脸上的笑容消失了。

  “我昨天不是修炼了吗?”她嘟囔。

  湛玉节一声冷笑。

  言稚川埋头,苦哈哈道:“我练就是了。”

  这只小木偶给了湛玉节她们启发,都不用说,姜璇玑就带着她的那串铜钱在城中穿行,找寻有可能是祭仪的东西。

  铜钱串叮铃作响,姜璇玑坐在山巅,她的眼中泛着赤金色的光芒,她看到无数寻常人看不见的红线交织成一张细密的网,将春山镇的众生网罗在其中,鲜血淋漓的。其中赤色最重的地方果真是香火最为鼎盛的庙宇。

  回到驻地中的姜璇玑说了四个字:“闭观毁庙。”

  白玉京道人摇头:“做不到。”她们在这边镇守,但镇子里的凡人不会对她们言听计从。凡人有太多祈愿,只能将一切寄托在虚无缥缈的泥偶上,一旦将镇子里的寺庙道观关停,必定会惹来民愤。

  岁蘅也说:“如果一切跟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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