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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小心翼翼地将这个小家伙绑在自己的后背。
紧接着,他顺手抓起一根不知道从何处寻来的粗壮原木,跳入寒冷刺骨的江水中。
就在这时,只听得“轰隆”一声巨响,一枚迫击炮弹如恶魔般在渡口骤然炸裂开来。
刹那间,火光冲天,烟尘弥漫。
原本洁白如雪的凌觅诗的白狐裘瞬间被鲜血染红,犹如一朵盛开在血泊中的凄艳花朵。
古乐凌那双可爱的小虎头鞋,此刻却不幸地卡在了冰冷刺骨的冰缝之中。
小家伙的脸色逐渐变得青紫,身体也开始瑟瑟发抖。
他用微弱得几乎听不见的声音呼唤着:“阿爹……我好冷……”
“古排长!快醒醒啊!”
一阵焦急的呼喊声打破了古之月的噩梦。
原来是赵金锁那带着浓郁山东腔调的嗓音,如同利剑一般劈开了重重梦魇。
此时的苗家竹楼内,火塘中的火焰已然奄奄一息,即将完全熄灭。
古之月紧握着手中的长命锁,掌心早已被冷汗湿透。
突然间,孙二狗摇摇晃晃、醉醺醺地撞进了门。
只见他手里挥舞着一封信,大声嚷嚷道:
“古教官,这里有您的一封信呐!”
古之月闻言猛地惊醒过来,一把夺过信件。
展开信纸一看,上面沾染着淡淡的枪油味道,
还画着一条歪歪斜斜的长江以及一个指向远方的箭头。
信纸上潦草地写道:
“老子去渝城了,在军校等你!”
翻过信纸,背面竟然还有一行蝇头小字:
“灶糖在怀柔陈记,欠老子的酒可别忘了给我温好!”
沱江晨雾中传来货船汽笛,古之月把长命锁小心的藏进胸膛。
吊脚楼下的苗家女正在唱《哭嫁歌》,调子竟和凌觅诗哄睡时的江南小曲有七分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