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烂他的嘴?
虽然符离的嘴很好看,看上去也确实很好亲,但是这是人能做出来的事吗?
想都不敢想好吗?
他那样的人,碰一下都觉得是僭越。
饶是苏弦月脸皮厚,这会儿也忍不住红了脸。
“怎么了?”另一个当事人的声音在对面响起。
苏弦月感觉有视线落在了他的脸上。
抬眼看,果然符离正在看他:“很热吗?”
苏弦月用手背摸了摸滚烫的脸,不用想,肯定红的跟猴屁股一样,他现在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连忙把外套脱了,尴尬回:“穿,穿多了。”
符离订的餐馆离学校不太远,大约十分钟的路程就到了。
餐食已经上了桌,最后一道是奶油蘑菇汤,端到各自面前的时候还冒着淡淡的热气。
符离将眼镜摘了下来,尝了尝冒着热气的奶油蘑菇汤,动作说不出的赏心悦目。
苏弦月偷偷瞄了他一眼,他低垂着眉,内眼角微微朝下,外眼角上翘而细长,很好看,似狐狸的眼睛。
符离,狐狸。
很灵动的眼睛很灵动的名字。
大概这就是小时候他父母为什么给他取这个名字的由来吧。
只是恰恰相反。
符离这个人,跟灵动完全不沾边,甚至称得上古板无趣。
苏弦月还隐约能记起他们第一次见面的场景。
小时候,父母的废品回收站还在刚刚的起步阶段,经常忙得脚不沾地,根本没有时间管他,于是他被迫搬去了大姨家。
大姨自己有一个孩子,但大姨父开了运输公司,那几年赚了不少钱,生活很好,大姨自己不上班,家里还请了一个保姆,不在乎再多照顾一个小孩,于是苏弦月在大姨家住了很长一段时间。
可以这么说,他6岁以后的大部分记忆都是在那个带着花圃的漂亮小洋楼里度过的,直到读初中了,父母的废品回收站扩大规模,招了不少人手,他才搬回来与父母同住。
大姨的独子就是杨溯,年龄与他相仿,性格也差不多,兄弟两人很合得来。
符离则比他们俩大几岁,是杨溯的亲戚,不是很亲,隔了好几房的那种亲戚,但符家就在杨家隔壁,两家挨得近,经常走动。
按照辈分杨溯得叫符离小叔,哪怕几个人年龄其实相差也不大,但是在大姨父的要求下,该叫小叔的还得叫。
第一次见面是在小洋楼的花园里,年纪还小的他与杨溯在大姨家后院玩弹玻璃珠,玻璃珠不小心弹进了隔壁,隔着铁栅栏,他见到了坐在紫罗兰树下看书的符离。
那是绿意盎然的春天,郁郁葱葱的紫罗兰花开的很是热烈,符离却与这样的场景格格不入,他戴着厚厚的黑框眼镜,看过来的时候眼神空洞又冷漠。
杨溯趴在铁栅栏上,乖巧着叫他狐狸小叔,苏弦月却觉得,他不是灵动的狐狸。
相反的,他像后山那快要枯掉的井,里面没有游鱼,没有小虾,黑漆漆的,一眼看不到底。
*
“不合你胃口吗?”
见他面前的东西还没动,符离平静的打断了苏弦月的回忆。
“没有,很好吃。”苏弦月连忙拿刀切牛排。
杨溯努力低着头吃东西,他话挺多的一个人,吃饭一般都是嚼嚼嚼,阿巴阿巴阿巴,嚼嚼嚼,阿巴阿巴阿巴……
今天他吃饭,嚼嚼嚼,嚼嚼嚼。
整个包厢只有刀叉碰撞的声音,没有人多说一句话。
沉默是今天中午的康桥!
很久没见面的三个人,一顿饭,整整四十几分钟,硬是没凑出十句话。
符离倒没什么,他好像习惯了这样的氛围。
不自在的,自始至终只有苏弦月和杨溯这两只大鹌鹑。
没办法,童年的阴影,和对他刻进骨子里的恐惧与抵触,所以就成了现在的局面。
小时候,他们两个是学渣和熊孩子。
符离是那种典型的别人家的孩子,真正的天之骄子。
长相品行样样出色,成绩则常年霸榜第一,家里摆满了各种各样的竞赛奖状和奖杯。
太过优秀的孩子总能轻易得到长辈的喜欢,也会很轻易的成为别人家小孩的对照组。
大姨爱唠叨,她教训调皮的苏弦月和杨溯时,总是三句话不离符离。
符离的名字在他俩的耳朵中都能结出茧子来。
所以两个人对他崇拜敬畏拘谨,却又觉得高不可攀、遥不可及。
现在再加上反派buff,苏弦月只觉得多看他一眼都心肝乱颤,崇拜里面又加上了恐惧。
……
沉默的氛围里,好歹这顿饭是吃完了。
符离将人送到了校门口,下了车,空气都温暖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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