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冲!他身上的暗红重甲发出不堪重负的“嘎吱”呻吟,面甲下的脸色瞬间变得极其难看,仿佛承受着万钧巨力,脚下坚硬的地面无声无息地向下塌陷寸许!一股源自灵魂深处的战栗感,如同冰冷的毒蛇,瞬间缠绕上他的心脏!这股威压……比之前展现的,强大了何止十倍?!这根本不是神魄境该有的力量!这……是半步造化?还是……更高?!(核心伏笔:莫老叹息 - 疲惫声线背后是镇压凶兵与对抗强敌的巨大消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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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伤垂死、瘫软在岩壁下的影蛇,在这一个字的威压下,更是如同被巨山压顶,猛地喷出一口黑血,仅存的一点意识都差点被震散,眼中只剩下无边的恐惧和绝望。
就连那头巨蜥尸体旁,那颗布满裂痕、明灭不定的赤红妖丹,都在这股威压下剧烈地颤抖起来,光芒明灭不定,仿佛随时会彻底熄灭。
凶兵!那件疑似绝世凶兵的波动就在眼前,几乎唾手可得!厉岩眼中充满了如同实质般的不甘与暴怒的火焰,几乎要喷薄而出!血骸佣兵团折损了巴图这员大将,影蛇也重伤濒死,付出了如此惨重的代价,难道就要这样功亏一篑?!
然而,那灰袍人此刻所展露出的冰山一角的实力,却如同万丈深渊横亘在前。那是一种让他灵魂都在尖叫着警告的危险!一种足以让他彻底陨落于此的恐怖!他不能赌!也不敢赌!
“哼!!!”
一声极其不甘、充满了怨毒与憋屈、如同受伤孤狼般的冷哼,从厉岩的喉咙里挤出,在震荡的溶洞内显得格外刺耳。他冰冷如刀的目光,扫过地上巴图遗留的巨斧碎片和那个焦黑的大坑,扫过岩壁下气若游丝、如同烂泥般的影蛇,最后,深深地、如同要将那灰袍阴影和阴影前悬浮的楚烬烙印在灵魂深处般,看了一眼溶洞最深处。
凶兵……还有那个深不可测的老怪物……这笔账,血骸佣兵团记下了!
“我们走!”厉岩猛地转身,暗红色的重甲甲叶碰撞,发出沉闷而压抑的金铁交鸣,如同他此刻的心情。他大步流星,朝着被巨蜥和战斗拓宽的溶洞入口走去。背影依旧如同铁塔般雄壮,却再也掩饰不住那股压抑到极致的滔天怒意,以及……一丝挥之不去的、源自灵魂深处的忌惮。
重伤的影蛇,挣扎着用仅存的左手撑起身体,捂着断臂处不断涌出黑血的恐怖伤口,怨毒无比、充满了无尽不甘地最后看了一眼溶洞深处那片阴影和被阴影包裹的楚烬,踉踉跄跄、一步一血印地跟上了厉岩的脚步,两人很快消失在入口处弥漫的烟尘之中。
终章:死寂余烬,暗流深藏
溶洞内,陷入了彻底的死寂。
崩塌的岩壁堆积如山,断裂的钟乳石散落一地,如同巨兽的残骸。岩甲地蜥那庞大焦黑的尸体,如同一座散发着焦臭与绝望的肉山,无声地诉说着刚才搏杀的惨烈。空气中弥漫着浓得化不开的血腥味、焦糊味、以及各种能量碰撞湮灭后残留的、令人窒息的毁灭气息。
唯有溶洞最深处,那片仿佛能吞噬一切光线和声音的深沉阴影,依旧如同亘古不变的磐石,静静地伫立着。宽大的灰色袍服下,身影纹丝不动。
被他无形力量包裹、悬浮在阴影之前的楚烬,此刻右臂上那狰狞恐怖的漆黑剑爪,如同潮水般缓缓褪去,露出了下面布满纵横交错裂痕、血肉模糊、甚至能看到森森白骨的手臂。皮肤下那些闪烁的暗绿符文,如同耗尽了最后一丝能量的萤火,明灭不定,最终彻底黯淡下去。他双眼紧闭,脸色苍白如纸,嘴唇紧抿,气息微弱到了极点,混乱不堪,仿佛风中残烛,随时可能熄灭。只有胸膛极其微弱的起伏,证明着生命尚未彻底离去。
葬渊那凶戾滔天的低鸣,此刻已彻底沉寂下去,仿佛从未苏醒过。唯有空气中残留的、那令人心悸的毁灭性能量波动,以及地面上被楚烬黑红污血腐蚀出的诡异痕迹,无声地证明着刚才那场短暂却足以撼动山岳、颠覆认知的惨烈交锋。
烟尘,终于开始缓缓沉降,如同为这场惨剧落下帷幕。
灰袍人宽大的兜帽下,那片深沉的阴影微微波动了一下。一声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悠长、都要沉重、仿佛承载着万古岁月疲惫的叹息,若有若无地传出。他缓缓收回了虚抓的手掌,动作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凝滞。
那包裹着楚烬的无形力量也随之消散。
昏迷的少年,如同失去了所有支撑的落叶,轻轻飘落,无声地跌倒在灰袍人脚下那片冰冷而深邃的阴影里。
溶洞,重归死寂。崩塌的岩壁,巨蜥的尸骸,嵌入石壁的残斧,弥漫的尘埃与血气,还有阴影中昏迷的少年与沉默的灰袍人……构成了一幅残酷而压抑的画卷。
然而,在这死寂之下,暗流依旧涌动。少年体内蛰伏的凶兵,灰袍人深不可测的消耗,以及那颗遗落在废墟中、闪烁着微弱赤芒的百年妖丹……都在无声地预示着,风暴,远未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