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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冻土回忆

  昆仑山麓,零下60℃的永夜中,林野的战术目镜扫过雪地上的焦痕。五雷阵遗址本该是片平坦的雪原,此刻却突兀地隆起一座钢铁堡垒,外墙布满三清教的镇灵符纹,在极夜中泛着冷光。

  「头儿,这他妈哪是遗址,分明是座监狱。」老炮的机械臂搭在林野肩上,义眼扫描着堡垒结构,「灵能反应异常强烈,里面至少关押了三百人。」

  林野握紧手中的抗联徽章,徽章与堡垒外墙的符纹产生共振,竟在雪地上投射出一道暗门。门内传来压抑的呻吟,夹杂着灵能暴走的尖啸——那是灵能变异者的声音。

  进入堡垒的瞬间,林野被眼前的景象震撼:数百个透明灵能牢笼悬浮在空中,每个牢笼里都关押着一名灵能变异者,他们的皮肤泛着晶体光泽,瞳孔呈现出不同的灵能属性。当他路过某个牢笼时,里面的少女突然扑向结界,她的瞳孔是纯粹的冰蓝色,与苏皖实验室的稻种结晶一模一样。

  「她叫小冰,」掌教的声音从阴影中传来,道袍上的雷纹与林野的印记遥相呼应,「灵能属性是罕见的「霜裔」,与北陆的霜裔病毒同源。」

  「为什么关押他们?」林野的声音里带着怒意,「他们是受害者,不是罪犯!」

  掌教沉默片刻,抬手挥出一道灵能屏障,牢笼中的景象变换——某个变异者正在撕咬平民,他的指甲变成锋利的冰锥,瞳孔里只剩兽性的红光。

  「前六次轮回中,灵能变异者引发了七次全球性灾难,」掌教的声音低沉,「三清教不是在囚禁他们,而是在阻止另一场文明毁灭。」

  林野转身,直视掌教的眼睛:「那我呢?我的重生,也是你们筛选的结果?」

  掌教眼中闪过复杂的光芒:「第七次轮回开始时,熵烬族启动了「文明筛选程序」,前六次的破局者都因滥用灵能导致毁灭,只有你......」

  「只有我能与符箓共生,对吗?」林野打断他,掌心的雷纹亮起,「因为我融合了苏皖的灵能稻种,还有前文明的霜裔冰晶。」

  掌教点头:「你的存在是个意外,林野。前六次轮回的「破局者」都是纯粹的灵能宿主,而你......是灵能与人类情感的共生体。」

  极寒中,林野突然想起平行宇宙的自己,那些被灵能吞噬的结局。他望向小冰,少女正用手指在结界上画着雪花——那是苏皖教给实验室助手的解压方式。

  「掌教,」林野握紧拳头,「我要带他们出去。灵能不是诅咒,而是礼物。」

  掌教摇头:「你以为这是慈善机构?外面的世界容不下他们!」

  「那就改变世界。」林野的声音如钢铁般坚定,「天狼特战队的使命,不就是守护所有生命吗?」

  与此同时,东境防线外,老炮正在拆解北陆磁暴发生器的残骸。机械义眼的放大镜下,能量核心的刻痕逐渐清晰:安娜贝尔·张。

  他的机械臂猛地收紧,液压管发出刺耳的爆鸣。这个名字,他曾在祖父的日记里见过——那是他失踪的侄女,从小在抗联基地长大的女孩,如今却成了北陆的少将。

  「老炮,你怎么了?」新兵递来工具,却被他粗暴地推开。

  老炮蹲在雪地上,机械义眼闪过无数画面:安娜贝尔六岁时抱着他的机械臂撒娇,祖父教他们识别灵能符箓,还有那个暴风雪之夜,她跟着祖父去执行任务,从此再未归来。

  「杂种!」老炮一拳砸在发生器残骸上,冰层下渗出的灵能血液在他掌心凝成冰晶,「你怎么能为虎作伥?」

  但在愤怒之下,他不得不承认:安娜贝尔的灵能属性「霜裔」,正是抗联当年试图隐藏的前文明遗产。或许,她的背叛背后另有隐情。

  昆仑山的灵能监狱内,林野正在用灵能稻种安抚变异者。小冰的指尖触到他掌心的雷纹,突然露出微笑,她的灵能结界竟开始融化。

  「她信任你,」掌教的声音里带着惊讶,「就像信任灵能之母。」

  林野愣住,想起苏皖母亲的灵能晶体,想起抗寒稻种的基因序列。原来,苏皖不仅是科研者,更是前文明「灵能之母」的转世,而这些变异者,正是她的「孩子」。

  「掌教,」林野转身,眼中闪过坚定,「我要带小冰去昆仑墟,她或许知道霜裔病毒的钥匙。」

  掌教沉默良久,终于挥手撤去所有结界:「第七次轮回的答案,或许真的在你们手中。但记住,熵烬族的筛选者已经注意到你,他们不会让你轻易成功。」

  极夜中,林野带着小冰走出堡垒,老炮的通讯突然切入,声音里带着罕见的颤抖:「头儿,我查到了安娜贝尔的下落......她就在北极星骸裂隙附近。」

  林野顿住脚步,看着小冰冰蓝色的瞳孔,想起老炮祖父的日记:「霜裔是打开星骸的钥匙,也是毁灭的开端」。

  「老炮,」林野轻声说,「准备好破冰艇,我们去北极。有些真相,必须当面问清楚。」

  小主,

  「可是......」

  「没有可是,」林野打断他,「她是抗联的后裔,和我们一样。」

  雪粒子打在小冰的睫毛上,她突然指着极夜中的月亮,用空灵的声音说:「那里......有妈妈的味道。」

  林野抬头,看见月球表面的蓝光更盛,而他掌心的芯片倒计时,正从7天变成6天23小时。

  一场更大的风暴,正在北极圈酝酿。但此刻,林野的心中只有一个信念:无论前方是深渊还是希望,他都要带着这些被命运抛弃的人,杀出一条文明存续的血路。

  「天狼特战队,」林野的声音通过通讯器响起,「集合!我们的下一个目标:北极星骸裂隙,以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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