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事,应该是吹了。”
姚戚香一时无话,自从上回见了邓卓一面后,她就再也没听见过有关孟元德婚事的消息了,连他们到底去没去孟元德所在的书院都不知道。
“你是怎么知道的?”姚戚香道。
这么多天一点风声都没走漏,常秋兰还真是瞒得够紧。
“前些日子,我娘家递来的消息,说你婆母最近又在与别的人家寻摸婚事,那黄家那个肯定黄了呀。”
倒也是这个道理。
“这怎么就是好消息了?”姚戚香笑问。
“哎呀。”孙月瑶道,“前些时候那件事,闹得那么僵,你还能和你婆母和颜悦色?我不信,她儿子倒霉,你能不高兴?”
话是这么说没错,可姚戚香的确不会因为这种不痛不痒的事高兴,她要高兴,就一定得是常秋兰真的吃到了痛处。
况且,她这嫂嫂所说的话也太直了些。
姚戚香想,眼下恐怕是撬开孙月瑶心防最好的时候,她能在这个时候与她说这些,那她为什么不照这个话题说下去,窥见几分孙月瑶对常氏的态度呢?
于是,姚戚香道:“怎么,嫂嫂与她也不睦?”
说到这个“她”字时,姚戚香刻意压重了语气,以示她对常氏的确厌恶。
而后就听孙月瑶道:“到也谈不上厌恶……”
她皱着眉:“只是你知道,她才是孟家的当家主母,二房纵然有个孟极和我公爹,但一来我公爹已经辞职赋闲了,二来孟极那厮又是个不中用的,我平日的吃穿用度还得仰仗着她的脸色,要么便是娘家的补贴。可我娘家也没有多富裕,哪里能一直补贴我?再说,我也是要脸的,要是被别人知道我总受娘家牙慧,还不知道要怎么嘲我呢。”
听着这些话,姚戚香神色忽有些黯然。
孙月瑶并不是一个心机深沉之人,她快言快语,对她毫无设防,可她与孙月瑶相对而坐,满心装的都是算计,算计如何才能将孙月瑶拉到她这边来,如何让孙月瑶与她一起对付常氏。
她愧对于此刻的孙月瑶,可她心中又没有半分后悔。
“其实……”在孙月瑶说完之后,姚戚香开口,“她之所以会选择娶我过门,便是看中了我名声不好,正好娶给她的继子。”
孙月瑶愣了愣,须臾,又了然地点头:“又不是亲生儿子,这样打算也不足为奇。”
“我本以为,我从姚家嫁到这里是脱离苦海,没想到竟是又跳进一个火坑。”姚戚香道,“她对我说,如果我不听她的命令,便有千万种法子置我于死地,我本想我也是刚过门的,就算寻个由头休妻那也得三年之后吧,没想到……”
“一招棋解决了你,又阻挠了孟檀高升,她可真是好计策!”孙月瑶道,“现在事情已经定论,她竟然还什么事都没有,大肆赔了些银钱礼物便大事化无了,谁叫人家是当家的主母呢!”
闻言,姚戚香无声笑笑,常秋兰是还坐着主母之位,可经历此事后,她便失了三房的人心,只要她这边再加点火候,二房本就不坚的心也要离开她去了。
两人聊着时间过得飞快,转眼天色暗了,姚戚香留孙月瑶在这边吃了饭才放她离去,她本以为今夜孟扶危不会回来,待她沐洗过后回了屋里,却见孟扶危已然在床上坐着了。
姚戚香脸莫名一热,道:“不是说这阵子很忙吗?”
“嗯。”孟扶危回,“是忙,但又不是在忙自己的事,何必那么上心。”
姚戚香还是头回从他口中听见这样的话,怎么听这话的意思,倒像是有几分怨怼似的。
“……吃过饭了吗?”姚戚香转移了话题,她不太想关心孟扶危在朝中的那些事,幸而他也从不主动开口对她说。
“嗯。”他闷声应了,那双漆黑的眸子往姚戚香身上盯了一瞬,道,“过来。”
……
姚戚香慢吞吞走了过去,走到他身侧时,便被他捉住了手腕,她听见孟扶危问:“圆房那日的事,不喜欢?”
姚戚香睁大眼睛,正要将手从孟扶危手里挣脱,可却被紧紧握着,那人丝毫没有要松开的意思。
这要她怎么答?这是她能喜欢不喜欢的事吗?
虽然……虽然那回她确实觉得舒服,但……
姚戚香的确是不好意思说出口的。
她反问:“怎么这样问?”
孟扶危道:“为何我回来之后,你一次也不同我主动提?你不想要吗?”
“……”姚戚香只觉得浑身都热了起来,更难耐了。
想不想要?这种话是她能对孟扶危说出口的吗?
而且上回,孟扶危又没有……放进来,万一她再提,他放进来了怎么办?
虽然也不是不行,但能躲她还是要躲着的。
“……不、不是。”姚戚香用力将自己的手挣了出来,她也不知道孟扶危是如何顶着那副淡定自如的表情跟她问这种话的,简直是荒谬!
“我要睡了!”她假意强硬,没有再去看孟扶危脸上的表情,径自从他身侧爬上了床。
她以为今夜孟扶危想,或许会在此刻强行将她拉过去,谁知身后孟扶危起身去熄了灯。
姚戚香赶紧躺下闭上眼睛,以免再生变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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