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老鸨开始说话，万淑芳轻咳一声，红着脸从他怀里躲开，坐在了对面：“看表演了，再闹下去，就要被人看了。”
话落，陈昌黎微微挑眉，却没有多说什么。
两人的位置极好，正好能清晰地看完整个舞台，只见老鸨铺垫了一长串，将花魁夸得天上有地上无，万里挑一后，花魁总算是出现了。
刚一出现，就收获一大堆惊呼。
“花魁妹妹！”
“花魁妹妹终于出来了。”
“确实好美。”
她依旧戴着面纱，可仅仅露出来的半张脸，肤如凝脂，白皙光滑，就已经足够让人惊呼。
对此，老鸨十分满意，笑着退了下去。
琴音响起，而花魁也开始随着琴音，翩翩起舞，舞姿曼妙勾人，一颦一笑间，让人压根移不开目光。
一舞毕。
又有小厮端上来琴，花魁坐在琴前，拨动琴弦。
“天呐，她不止跳舞好看，琴也弹得不错，怡红院这次是真的走了大运，找到花魁头牌了。”
“这琴音，比起那些个大家闺秀也不遑多让。”
“一个妓子怎么能和大家闺秀比？”
“妓子如何，人家好看啊，还多才多艺。”
“就是可惜了，花魁只做清倌人。”
闻言，所有人都惋惜地摇摇头，尤其是男人们，眼巴巴地看着花魁，恨不得现在就上去撕烂她的衣服。
他们也希望，怡红院不会破了规矩，依旧拍卖花魁的初夜！
反正以前的花魁都是如此的。
众人各怀心思时，琴音也停下了，只见花魁朝台下盈盈一拜，恍若无骨般，举手投足间全是柔情。
这一幕让众人如同打了鸡血一般，更加亢奋。
可二楼的万淑芳却是兴致缺缺：“倒是个美人胚子，只不过，也没这么夸张，希望她不会给我带来麻烦吧。”
她叹了口气，手不自觉握紧雅间里的牌子，时刻在等待时机。
从看到牌子的那一刻，她就知道，这个花魁不会做清倌人，只等噱头够了，就会拍卖她的初夜。
果然，老鸨看着大家的反应，眼珠子一转，乐呵呵地开始招呼：“诸位诸位，今日怡红院花魁新出，咱们啊，老规矩，价高者得。”
此话一出，满座皆惊，众人都面面相觑，不敢置信当真有拍卖。
“不是说是清倌人？”
“青楼能有几个干净的，不管了，我出一百两！”
“二百两！”
“一千两！”
众人相继开价，热闹不止，价格也越喊越高，可看着那些胖丑老的男人，花魁眼里闪过一丝不甘。
“一千两，还有人要跟价吗？”老鸨笑得眯起了眼睛，这可是一千两，以往的花魁，最贵也才五百两，一千两足足贵了一倍。
就在这时，万淑芳举起了牌子，慢悠悠开口：“一万两。”
话音落下，楼下霎时间安静下来，谁也没想到有人会出这么高的价格，全都抬头看向天字一号厢房，瞧着是两个贵气的俊俏公子，他们都有些泄气。
哪知下一秒，万淑芳又继续补充：“一万两，黄金。”
说完，楼下顿时爆发出一阵议论，语气里全是不敢置信。
“黄金？一万两，这个人疯了吧！”
“买个花魁都够了，何况只是一夜。”
“或许是贵人来了，看来今天花魁，必须是他们的了。”
有人震惊，自然也有人不甘，酸溜溜地说了几句，转身便要走，而万淑芳也站起来，甩了甩手中折扇，做出一个自以为帅气的姿势。
见此，下面有人开始起哄，叫嚣着一万两花得不值。
“这位小公子面容俊俏，还花了一万两黄金，可花魁都不摘面纱，谁知道是什么货色。”
“说不定啊，还配不上小公子呢，咱们就不追了。”
“就是就是，万一丑，那可是一万两黄金，谁敢轻易下赌注。”
“不要了不要了。”
众人异口同声，竟然都要放弃追加，见此，老鸨也不恼，她知道今日一万两算是上限了。
面对那些说花魁丑的人，她只笑嘻嘻开口：“咱们花魁如果美若天仙，诸位买下说不定还赚了呢。”
听到这话，众人看着花魁曼妙的身姿，又开始摇摆不定，议论四起，有人心动，正准备再追加银子。
还没等他举牌，万淑芳继续道：“一万一千两。”
她一加就是一千两，这下子，众人也知道这花魁万淑芳势在必得，纷纷摇头：“我们还是不要夺人所爱了。”
“太贵了，这也加不起价了。”
见没人再追加，老鸨忍不住叹了口气，还以为会有意外收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