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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魔消道陨·刹那寂灭

  那一点归墟之黑,轻触在噬日吞天巨口惨白门牙的尖端。

  接触的刹那,并非预想中的天崩地裂、法则对冲的爆鸣。相反,是一种绝对的“静”。一种超越了声音概念,吞噬了所有能量反应的,纯粹的“无”。

  时间与空间的逻辑,在这一点接触的维度上,彻底崩坏、失效。

  九幽老祖燃烧着最后寿元与神魂发出的、凝聚了他毕生魔道修为、足以吞噬一方小世界的噬日吞天巨口,那由无数怨魂血海与混乱魔则构成的毁灭性存在,在接触到归墟之黑的瞬间,如同亿万载风化的脆弱沙雕,被一股无法理解、无法抗拒的“抹除”之力拂过。

  首先瓦解的,是那颗如同古老城门般巨大的惨白骷髅门牙。它并非崩碎、炸裂,而是从接触点开始,无声无息地“消失”。构成它的物质、能量、法则,乃至其中蕴含的亿万怨魂临死前的诅咒与绝望,都在一种超越毁灭的层面上被彻底分解、还原,回归到宇宙诞生之初最原始、最混沌的粒子状态——一种比尘埃更细微,比虚无更彻底的“无”。这种消失如同瘟疫般蔓延,速度快得超越了思维捕捉的极限。上一瞬,那獠牙还狰狞可怖,下一瞬,从尖端到牙根,连同其上流淌的污秽血光,已彻底化为一片透明的虚无。

  紧接着,这不可阻挡的“抹除”之力,沿着巨口的轮廓疯狂扩散。那遮天蔽日、獠牙森森的恐怖形态,如同被一张无形的、绝对干净的橡皮擦,从天地这幅画卷中轻轻擦去。边缘流淌的污血?消散。由怨魂压缩凝成的根根獠牙?湮灭。巨口深处翻腾咆哮、仿佛能吞噬日月的怨魂血海?连同其中亿万张扭曲哀嚎的面孔,一起归于死寂的虚无。那狂暴混乱、足以撕裂星辰的魔道本源之力?在归墟之黑的法则面前,如同冰雪遇见炽阳,连一丝涟漪都未能激起,便彻底消融。

  这过程快到极致,也静到极致。没有能量的宣泄,没有法则的哀鸣,甚至没有物质湮灭时理应产生的光与热。只有一片绝对的、令人窒息的“无”,在迅速取代那曾经毁天灭地的魔道造物。仿佛那噬日吞天的巨口从未存在过,只是一个被轻轻抹掉的、过于逼真的幻象。

  这抹除的浪潮,最终无可避免地回溯到了它的源头——九幽老祖本身。

  他那张因燃烧寿元而扭曲、因疯狂咆哮而狰狞的面容,在巨口消失的瞬间,还凝固着一种混合了毁灭快意与歇斯底里的表情。然而,这表情只存在了亿万分之一刹那。

  归墟之黑的抹除之力,顺着血骨权杖与九幽老祖生命本源的联系,毫无阻碍地蔓延到了他那枯槁的魔躯之上。

  他手中那柄象征着无上魔威、镶嵌着猩红宝石的“血骨权杖”,首先步了魔口巨牙的后尘。杖身上铭刻的古老魔纹,如同被水洗去的污迹,瞬间黯淡、消失。那曾经容纳了无数生魂、闪烁着妖异血光的宝石,如同气泡般无声破灭,没有留下任何残渣。紧接着,权杖的骨质主体,从萧遥指尖接触的那一端开始,寸寸化为飞灰,不是崩碎,而是彻底分解为肉眼、乃至神识都无法感知的基本粒子,消散于无形。

  抹除之力,如同无形的潮水,漫过九幽老祖紧握着权杖的枯槁手臂。那历经千年魔气淬炼、坚逾神金的臂骨,连同包裹其上的、布满诡异魔纹的干瘪皮肉,如同沙堡般无声坍塌、消散。没有血肉横飞,没有骨骼断裂的脆响,只有一种彻底的、回归原始的解体。

  这股力量继续向上,蔓延至他的躯干。那件由万魂怨丝编织、流淌着不祥黑气的古老魔袍,连同其下那具容纳了滔天魔元、历经无数劫难而不朽的魔躯,在归墟之黑的法则面前,脆弱得如同阳光下的露珠。胸膛、腹腔、脊骨……构成他存在的物质基础,被一层层剥离,还原为宇宙最基本的尘埃。

  最后,是那颗深陷在枯槁面容上、燃烧着幽绿魂火的头颅。那双曾令无数修士闻风丧胆、充满了千年积怨与疯狂的眼瞳,此刻映照出的,只有一片吞噬一切的深邃之黑,以及那黑点之后,萧遥平静到令人绝望的眼神。九幽老祖似乎想发出最后的嘶吼,想诅咒这天地,诅咒眼前之人,诅咒自己这荒谬的结局。然而,他的声带、他的魔魂、他存在的一切痕迹,都在归墟之黑的触碰下,被彻底剥夺了“发声”的资格。

  那张凝固着疯狂与一丝残留惊骇的面容,连同其下的颅骨、其中燃烧了千年的幽绿魂火,如同被风吹散的青烟,瞬间淡化、透明,最终彻底归于虚无。

  从萧遥指尖轻点,到九幽老祖连同他的噬日吞天巨口、血骨权杖、以及那具承载了千年魔道传奇的枯槁魔躯完全消失,整个过程,快得超越了凡俗时间的计量。

  真正的……秒杀!

  没有惊天动地的爆炸,没有法则碰撞的绚烂光焰,没有垂死挣扎的悲鸣。只有一片绝对的“无”,在原先九幽老祖和他那毁天灭地一击所在的位置,迅速扩散、平复。仿佛那里从来就空无一物,只有凝固的空气和悬浮的尘埃,证明着方才并非幻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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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笼罩天地的、因万魂怨咒和噬日吞天而变得粘稠污秽的空气,骤然一清。凝固的风似乎微微松动了一丝,但时间的停滞感依旧沉重。远处,那由万魂怨咒构成的巨大骷髅囚笼,无数张被定格在痛苦嘶吼瞬间的魂脸,似乎齐齐震动了一下,构成囚笼的怨魂锁链发出无声的哀鸣,它们的力量源泉——九幽老祖,已经彻底湮灭。囚笼的光芒急剧黯淡,结构开始变得不稳定,仿佛随时会崩溃瓦解。

  下方喷薄的灵气洪流失去了魔力的压制,猛地向上冲起,搅动了那些凝固的尘埃微粒。

  整个战场,陷入了一种比之前绝对死寂更为诡异的、劫后余生的真空状态。毁灭的源头消失了,以一种最彻底、最匪夷所思的方式消失了。留下的,是巨大的认知空白和深入骨髓的寒意。

  然而,这份诡异的寂静并未持续太久。

  仿佛被萧遥这轻描淡写、却又极致霸道的一指彻底激怒,那笼罩苍穹、酝酿了不知多久的无边黑暗劫云,骤然沸腾!

  凝固在其中的、如同亿万条紫电狂龙般扭曲的紫霄神雷,瞬间挣脱了那短暂的停滞束缚!劫云的中心,一个无法形容其庞大的旋涡疯狂旋转,中心点炽亮到无法直视,仿佛一颗紫色的毁灭之眼豁然睁开!

  一股比九幽老祖最疯狂时还要恐怖千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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