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4、第 104 章

  白若松想起自己上辈子,在网络上看到的一个问题。

  在参加相亲宴的时候,有什么事情,是比想到前男友更加尴尬的?

  这个问题的下面最高赞的回答是——相到现男友。

  白若松当时看到这个回答,躲在宿舍的被子里笑得不能自已,随后动了动大拇指,给这个也不知道是抖机灵,还是小可怜蛋的网友点了个赞。

  天道好轮回,如今变成白若松是这个小可怜蛋了。

  白若松恨不得现在就钻到那只能塞进一条腿的矮桌下头,遮掩住自己的脸,逃避如今这个尴尬的局面。

  但是她知道计算自己现在能够挖个坑把自己埋了,都已经晚了,云琼的耳力和目力都这样厉害,连她的脚步声都能分辨,一定早就在一早自己开口的时候,就明白她也在赏花宴上了。

  白若松觉得自己心目中,第一尴尬的排行榜刷新了,那被骑着马的言相在大街上撵得到处跑的事件,已经自动排到了第二。

  佘正武说着话呢,突然发现白若松把头都快埋到矮桌上的碟子里头了,伸出手肘,在白若松的腰上捅了捅,疑惑地道:“你做什么呢,言小公子太美了你都不敢看了吗?”

  “不应该啊。”见白若松根本不理自己,她又摸着下巴喃喃自语道,“你见惯了自己的脸,不应该对他这么不免疫啊。”

  白若松一时不知道佘武是在夸自己,还是在损自己。

  那边,言相钦点的四位娘子,一位擅长古筝,一位擅长作诗,两位擅长水墨花草,一一上前与言小公子相互见礼。

  白若松忍不住抬头看了一眼闵仟闻,发现她正昂头挺胸,一副既羞涩又忍不住上赶着的模样。

  白若松替她尴尬地用手指抠了一会桌子,向佘武确认道:“闵仟闻是你娘的人,对吧?”

  佘武也看见了闵仟闻此时的样子,摇了摇头,无奈道:“闵娘子她身份尊贵,且有过目不忘之才,就是被县主保护得太好了,不了解朝堂这些弯弯绕绕,天真了些。”

  白若松一想也是。

  她估计闵仟闻就和刚进入朝堂的自己一样,完全不能理解这些党派的纷争,还以为自己能得言相的青眼。

  果不其然,言小公子只是礼貌性地与她打了个招呼,随后就把注意力转移走了。

  白若松看她那副失落的模样突然就有些感同身受。

  当时在霖春楼外,别看她热血上头,不管不顾地往马车里头丢环佩,其实连被拒绝了以后该怎么挖个坑把自己埋了都想好了。

  幸好云琼什么都没说。

  白若松叹了口气,又偷偷把目光挪过去看静坐在角落的云琼。

  他着一身烟青色素面锦缎圆领长袍,腰间是鎏金的兽纹蹀躞带,素净得不似一位该出现在赏花宴现场的公子。

  可他身上那种隐而不发的气势,又让他成为了所有人里面最不可忽视的那个。

  虽然刚刚还在担忧,该如何解释自己出现在赏花宴的现场,但现在白若松已经完全沉浸在一中自豪感中。

  看,她的眼光果然是最好的,云琼无需任何装扮,自然而然就是人堆里头最抢眼的那个。

  不知道是不是她太得意忘形了,一直垂首敛目的云琼突然抬头,向着她的方向看了过来。

  白若松大惊,连忙埋头,假装对自己面前那盘已经只剩下一点点骨头的肘子十分有兴趣一样,用筷子戳个不停。

  戳到一半,她自己都觉得自己太怂了,又不是没有看过,她还摸过呢,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白若松憋着一口气,又转过头去看云琼,却发现他在笑。

  很浅很淡的一点点笑容,唇边的弧度几乎看不清楚,但眉眼松展间,自带一种年温厚的气度。

  白若松怔住了。

  她看见云琼放在膝盖上的手微微抬起,骨节分明的手指迅速捏了一个手势。

  他们的距离有些远,白若松眯着眼睛,勉强分辨了那个暗语的意思。

  [等我。]

  什么意思?

  还没等白若松反应过来,言相那边却是不胜酒力,被侍人扶着退场了。

  言相一走,这场赏花宴基本也就宣告结束了,白若松迷茫地左右望了望,问佘武道:“这就结束了?”

  从前盛雪城的时候,她看那些托了媒人来相看的男男女女,都是当场由父母定下来的,感觉这个赏花宴结束得不清不楚的,难道这也是玉京特色吗?

  佘武对着白若松悄悄炸了眨眼睛道:“好戏还在后头呢。”

  白若松随着佘武一道起身,在女侍的指引下正要沿着长廊往外走,忽然就被匆匆而来的一位着襦裙的侍人拦了下来。

  在佘武暧昧的眼神下,那侍人对着白若松柔柔一福,轻声道:“请问是刑部司主事娘子吗?”

  白若松大感不妙,僵硬着颔首,那侍人便松了口气,笑道:“主事娘子,我们家公子有请。”

  在这一瞬间,白若松明白了所谓的“好戏还在后头”是怎么回事。

  她立刻看向佘武,发现佘武面上正带着一副了然的神态,对着自己一拱手,幸灾乐祸道:“白娘珍重啊。”

  白若松真是恨自己为什么身子这么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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