迁徙、大海和全世界的珍珠、贝壳、珊瑚,他也都会双手奉上。
但这份自由也有底线。
底线就是顾远泽永远永远,不能想着离开他!
能勉强允许司令官拥有独立住宅,已经是皇帝愿意做出的最大让步。但顾远泽的独立二层小楼,也必须接受皇帝陛下时不时的临幸!!!
最多,司令官讨厌的话,他每月少去几次就是了。
这已经够自由的了吧?
还要怎样???
总不至于拥有了自由、健康,还想拥有温柔的妻子和可爱的孩子……郁危明真心觉得他会杀人。
真的,他会杀人,并且会利用各种事故把事情做得干干净净、神不知鬼不觉。
他甚至不介意把其他顾远泽信任、在乎、依赖的人全杀了,如果这样做就能让司令官只看他一个。
47.
齐绍洲敏锐地觉察到,这两天皇帝不知受了什么刺激,默默又犯病了。
以前除了公务之外,他总是每分每秒恨不得如胶似漆、时时刻刻黏在司令官身边的。
可最近几天白天却常一个人躲在寝宫不出来。
郁危明一个人猫在阴暗的宫殿里看片。
对着视频里的司令官肆无忌惮又满足无比地好好享受了一回又一回。直到每天夜深人静,才回到月光下,鬼魅一样一动不动盯着熟睡的司令官。
皇帝最近的思维,默默更上一层楼——
他开始清楚意识到,把顾远泽放在小洋楼等他临幸的想法,就是个一厢情愿的笑话。
司令官绝不可能接受。
顾远泽只是看似温和,实则却是个有着无比清晰坚定原则的人。若非如此,也不至于因为身居高位走不愿妥协,而被联邦所有权贵猜疑忌惮、联合绞杀。
那样的人,绝不可能心甘情愿一辈子待在别人打造的黄金笼里。
除非。
除非,他把他再次……变回只属于自己的人偶。
重新让他看不见、动不了,只能被搂进怀里,无比痛苦地承受他无尽低劣却甜美的愧疚和补偿,一辈子沉溺在阴魂不散的欲海里。
郁危明闭上眼睛。
——真荒谬,明明书籍和影视剧里都说,爱一个人会希望他幸福。可他却只会因为这样卑劣的幻像而兴奋颤抖。
为什么,他明明也希望司令官幸福。
却又根本不希望他幸福。
……
几天后,司令官第三次用药。
毕竟有过两回经验,这一次郁危明的准备工作十分充足。
他已经掌握了最能让司令官减轻痛苦的拥抱姿势,带了葡萄糖和护心药,甚至还拿好了毛巾:“疼就咬住。”
顾远泽微微抬头,似乎有话想说。
“司令官,怎么了?”
“……”
良久,顾远泽说:“我没事。”
“不怕。”
微风拂过,满室玫瑰轻轻摇曳。
“……”郁危明心脏汹涌跳动。
顾远泽至今仍只能说出一些很简短的话语,是因为创伤后常见的精神简化机制。
按照齐绍洲的说法,就像电脑过载时会自动关闭一些非核心功能一样,司令官的大脑也会自动把一些复杂的逻辑和思绪过滤,仅保留最基础的认知与表达,以减少身体负担、避免过度刺激引发崩溃。
所以现在的司令官,很多认知、表达都十分的简单且原始、甚至可以说是……单纯基于直觉。
而他的直觉,就是明明自己会痛,却还是想要好好安慰拥抱他的人。
郁危明把头埋在他肩窝,只觉眼眶一阵阵发热。
有一瞬间,他在司令官的平静温柔下无处遁形。
“……”
这次的用药过程,司令官没再剧烈痛苦挣扎,只郁危明怀里闷闷出了一身细密的冷汗。
真正的后遗症,是从当天深夜开始。
郁危明被急促凌乱的呼吸声惊醒。发现顾远泽全身冷汗涔涔,睫毛剧颤,空洞的黑瞳大大睁着,整个人似乎在和某个无形的东西搏斗,铺天盖地的恐惧、痛苦、绝望——
却又像是全部反抗都被堵死在精神断层里,一动不动,连一声呜咽都发不出来。
他吓坏了,无比失控地把齐绍洲吼过来。
就几步路,他还摔了,银发沾满了花房的泥土。
“他不是疼,”齐绍洲检查一番,下了定论,“只是感官过度敏感,被精神暂时性封闭了。”
“……”
也就是说,此刻的顾远泽如郁危明所愿,真的再度成了一个被剥夺感官的人偶。看不见,听不清,无力挣扎。
&e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