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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6章 张角困境

  袁绍披着锦缎大氅,立于营帐前的高地上,远眺那座被围困的城池。一万大军如铁桶般将广宗城围得水泄不通,唯独北面留出一条狭窄通道,几个衣衫褴褛的太平道教徒正鬼鬼祟祟地穿梭其间。

  “大哥,为何不攻城?我军士气正盛,定能一举拿下此城。”张飞按捺不住,铠甲铿锵作响地走到袁绍身侧请命。

  袁绍唇角微扬,随手抚过修剪整齐的美髯,眼睛仍望着远处的城墙。

  “兵法云,攻城为下。张角号称'大贤良师',在城内经营多年,贸然进攻,我军死伤必重。”

  “可放着北门不围,岂不是让城内与外界相通?那张角若有援兵——”

  “援兵?”袁绍突然笑了,笑声中带着几分不屑。

  “放眼天下,谁还敢来救他?黄巾余孽早已如丧家之犬。”他指向北面那条羊肠小道,“让他们传信也好,正好让张角看看他那些部下的惨状。”

  夜风渐起,吹得袁绍的大氅翻飞如翼。

  他没有告诉部下的是,三天前从城内潜出的细作带回的消息——张角已病入膏肓,常在深夜里咳得撕心裂肺,吐出的不是痰,而是发黑的血块。

  帐内烛火通明时,袁绍独自展开帛书细看。

  上面详细记载着张角每日的症状:清晨神志不清,午后双颊潮红,入夜便咳血不止。那位曾号令数十万教众的"大贤良师",如今恐怕连提笔写符咒的力气都没有了。

  “报!北门又有人进出。”亲兵在帐外高声道。

  袁绍头也不抬:“不必阻拦,派探子远远跟着便是。”

  许攸掀帘入内,矮小的身影在烛光下拉出长长的影子。“主公,如此围而不攻,朝中恐有非议啊。”

  袁绍这才放下帛书,眼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子远来得正好。你看——”

  他指向地图上广宗城的位置,“我们屯兵于此已半月有余,张角可曾组织过一次像样的突围?”

  许攸捻着稀疏的胡须,眉头紧锁:“确实蹊跷。按理说粮草将尽,他该拼命才是。”

  “因为他根本无力指挥了。”袁绍压低声音,“城内密报,张角已病得下不了榻。我留北门不围,就是要让他那些愚忠的教徒不断给他送'灵药',看他日日期盼又日日失望的样子。”

  许攸眼中精光一闪:“原来如此!那药石无效的绝望,怕是比刀剑更伤人。”

  “正是。”袁绍给自己斟了杯酒,“我何必让将士们白白送死?张角熬不过这个夏天。届时群龙无首,广宗城自会开门请降。”

  城外军营井然有序,而城内却是另一番景象。

  广宗城最高处的观星台上,张角裹着厚重的毛皮大氅,枯瘦的手指紧抓着栏杆。

  八月的晚风对他来说已是刺骨寒冰。他的弟子捧着刚煎好的药汤,忧心忡忡地看着师尊。

  “师尊,地公将军差人送来的灵芝...”

  张角接过药碗,手抖得厉害,黑色的药汁洒在青白的手背上。“又是假货?”声音嘶哑如锈铁相磨。

  他的弟子低头不语。

  自从袁军围城,北面那条秘密通道送来的所谓"灵药",没一样能缓解师尊的怪病。他怀疑是袁绍故意让人投放假药,但不敢明言。

  “罢了。”张角一饮而尽,随即剧烈咳嗽起来,帕子上很快浸透暗红血迹。“城外...可有动静?”

  “袁军只是围着,像在等什么...”

  张角突然大笑,笑声最终化作一阵可怕的喘息。

  “他在等我死!”他猛地抓住马元义的衣襟,“传令下去,明日开坛做法!我要让袁绍看看,太平道还未绝!”

  然而当夜张角就高烧不退,浑身烫得像块火炭,却不住地喊冷。道童们轮流用冷水浸湿的布巾为他擦拭,却见师尊的脸色由红转青,唇边不断渗出黑血。

  同一轮明月下,袁绍正在营帐中与许攸对弈。

  “张角近日可有异动?”袁绍落下一子,状似随意地问道。

  许攸轻笑:“据探子来报,他打算明日开坛,鼓舞城内士气呢。”

  袁绍手中棋子“啪”地按在棋盘上:“垂死挣扎。”他抬头看向许攸,“传令下去,明日所有将士整装待发,但不许妄动。我要让张角耗尽最后一丝力气。”

  翌日清晨,广宗城内果然响起震天的法螺声。

  城墙上竖起九丈高的黄幡,张角被弟子们搀扶着登上祭坛。他面色惨白如纸,却强撑着披上杏黄色法衣,手持桃木剑开始踏罡步斗。

  城外袁军阵中起了小小的骚动。

  “将军,他在施法!”文丑紧张地握住刀柄。黄巾军当年呼风唤雨的神话至今让人心悸。

  袁绍却稳坐马上,连眼皮都没眨一下:“看他能撑多久。”

  果然,张角的祈雨舞才进行到一半,脚步已经踉跄。他强撑着举起木剑指向苍穹,却突然喷出一口鲜血,直挺挺地倒在了祭坛上。城内顿时一片大乱,哭喊声响彻云霄。

  “还等什么?张角那妖道已是强弩之末!”董卓挥舞着九尺长的狼牙槊,声音粗犷如雷,“我西凉男儿,何时做过缩头乌龟?”

  李儒在旁劝谏:“主公,袁车骑既已围城数月,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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