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微微发颤。
他下意识地揉了揉手腕,骨节间传来一阵酸涩的钝痛——从清晨握笔到此刻,这只手已在宣纸上辗转了数个时辰,连虎口处都磨出了淡淡的红印。
稍作定神,他便将注意力重新投回卷子。
策论与诗题的草稿铺在左侧,右侧是空白的誊写卷。
改完错漏,他取过誊写卷,用镇纸压平边角,他深吸一口气,手腕微转,笔尖再次落下——
渐渐地,他进入了一种忘我的状态。
终于,最后一个字收笔。陆谨言放下笔,这才发现掌心已沁出薄汗。
抬眼望向窗外,暮色已悄悄漫进学宫,号舍的阴影越来越长。他这才意识到,自己竟从午后一直誊写到了黄昏,连天色变化都未曾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