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孙子喝光了,你必须赔回来!不抓够两条鲫鱼别想进屋睡觉!抓不到,就给老娘守河滩去!”
钟诚发脸都绿了,缩着脖子嘟囔:“妈,我……我就尝了一小口,真没多喝。”
张春雪眼皮子都没抬一下,声音冷得像冰碴子:“你媳妇吃的,你儿子吃的,根子都在你身上!这账,就得你来还!”
她顿了顿,眼神跟刀子似的剐过钟诚发:“再说,那鱼汤是给明丽吊命的,什么时候轮到你惦记了?”
钟诚发被噎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憋屈得脸红脖子粗。
可老娘的火气正旺,他哪敢再犟嘴?
他认命似的,提着墙角的破竹篓,一步三回头地往河滩去了,心里到底还是把李红娟骂了个狗血淋头。
张春雪看着他消失在院门口的背影,重重哼了一声。
她转身进了灶屋,淘米洗锅,重新拾掇起来。
火舌舔着锅底,新的鱼汤咕嘟咕嘟地冒着热气,鲜味儿一点点弥漫开。
可这么一折腾,日头都偏西了,眼瞅着就误了晌午饭的点儿。
钟诚仁和钟诚毅一前一后从地里回来,饿得前胸贴后背。
一进院子,就闻见灶屋飘出来的鱼香味儿,可饭桌上却空空如也。
钟诚仁眉头一皱,不耐烦地嚷嚷:“妈,今儿个咋回事?这都啥时候了,饭还没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