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仲廷甩门出去。
隔壁书房门打开,又被关上。
陆沥笑了,笑着笑着癫狂似的从窗户跳下楼。
十二层高楼,他闭着眼下坠,享受着风吹过脸颊即将死亡的快感。
“我靠,这不是老杏儿子吗?!”
楼下正好是一排栀子树,夜深人静它们在晒月光,猛的被头上下来个人吓一跳。
“是他,快接住啊!”
栀子树手忙脚乱的伸出树丫。
“哎呦,好沉!”
“我嘀妈耶,我丫丫断了!”
“喂,你还OK吗?”
陆沥睁着没神双眼呆呆的。
栀子树你看我,我看你不知怎么办:
“老杏树也没办法下来带你走啊,你这样躺着也不是事啊。”
“有什么想不开的嘛,搞得要跳楼这么严重。你不知道去年有个男的从十七楼跳下来,摔成肉泥多恐怖啊。”
陆沥好累,闭上眼一动不动的像睡着了。
栀子树:“……好吧,晚安。”
**
王钊再次打陆沥电话,还是没人接!
他急死了!
“靠,他是不是找到解药了啊,找到告诉我一声啊!”
王钊要疯了,五盆冷水加自己手动解决都没办法解药!
这个到底是什么药,难道非要那样解决吗!
他想哭……
拿出手机翻烂通讯录,都找不到合适的人。
“去酒吧?”
都城有个很出名的基吧,他去那里随便一站肯定大把人贴上来。
但又担心染上性病。
王钊烦躁极了,把手机往衣服一扔,没扔中掉下地板。
他伸手捡,屏幕上出现一个大花猫头像。
沐阳海、
这个名字戳中他心口。
刺痛的心想把手机关掉,可双手却违背大脑意志。
一双眼盯紧这三个字,眼珠子都要抠下来似的。
去找他吗。
当年他们发生关系那一晚,第二天醒来后沐阳海的反应至今刻在他脑海。
恶心到趴马桶狂吐,恶心到夺门而逃,恶心到让他去死……
一帧一帧的记忆痛苦回放,王钊恨沐阳海的心刺刺的痛。
这哪里是恨,只有他知道,是太伤心了。
当年那么的喜欢沐阳海,所以对方酒后误把他当女人,王钊都抱着侥幸心态从了。
可哪知,事后沐阳海反应激烈,把王钊吓得拼命示好道歉,但是对方彻底被那晚整出阴影,看见他都想吐。
之后很长一段时间,沐阳海都躲着他,直到有一次出任务。
王钊救了他,然后在途中失踪。
再回来是三年后,也就是现在。
沐阳海跟变了个人似的,跟在他身后赶不走,骂不走。
他知道,人家这样做只是还债,只是愧疚,和喜欢完全没一点关系。
所以,王钊苦笑,自己这个样子去找他,只会再重复当年的事而已。
那种羞辱,那种痛,一辈子体会一次就够了,他才不会犯贱去体验第二次。
拿住手机再扔掉,他宁愿爆破而亡。
“嘟嘟……”
手机发出声音,王钊反应迟钝看过去。
“王队长、”
王钊一惊,连忙从浴缸爬起来,但泡得太久脚麻,刚着地双脚底一滑。
“我靠!”
他要感谢王焱装修时弄的软塌在浴室,之前还唾弃谁会在浴室睡觉,王焱说是担心他泡澡久低血糖,晕的时候可以先躺下。
好嘛,一语成谶。
王钊确实头晕了,熊熊大火涌上头脑发晕。
“王钊!”
沐阳海只听见水声还有王钊叫喊声,急得叫唤对方名字。
“王钊!”
王钊双眼无力眨了眨,想让他闭嘴关机。
“你在家是吗,我马上到!”
“我……”,王钊喉咙被东西堵住一样,梗了半天没阻止。
大概过了十分钟,一身寒气的男人瘸着腿冲进浴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