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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脑袋:“先量下体温,漱完口再睡。”

  柳清屿怀疑她有强迫症,但他没证据,只是一个劲地盯着她,试图用眼神劝退。

  “我的床太小了。”

  “我的床够大。”裴君凝翻出体温计,递到他手里,“去隔壁睡你会更舒服。”

  “我要我的床。”

  “嗯,所以一起睡。”

  她说这话的语气像“今天天气好好我们来睡个觉”,柳清屿被她堵得默了几秒,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不可以,我不习惯旁边有人。”

  “我习惯了,不跟你睡我睡不着。”

  裴君凝自然地拿起漱口水递给他:“草莓味的,别的味道你都不喜欢。”

  他定定望着那罐长条好一会,声音艰涩:“我尝过其他的?”

  “没,给你闻了闻,你说讨厌。”

  白茶不要,薄荷不要,蓝莓不要,各种找理由,还要往她身上撞,于是裴君凝带他到浴室刷牙,他不肯走路,还挂在她身上闹,说自己难受。

  一点印象都没有。

  他到底都做了些什么?

  “好了,”裴君凝安抚地拍拍他的头,“我们来睡觉吧,医生说你要多休息。”

  她说得理所当然,行动上也自然而然地掀开了他的另半边被子,柳清屿握着漱口水正想说什么,转过头,她伸手摩挲了下他的后颈。

  他手一软,险些把长管摔了,她手疾眼快地接住,重新递回他手里:“小心,我们只有一床被子了。”

  见他看着自己,她拉好被子补充:“其他被子都拿去洗了,现在家里只有我床上的那床,和这床。”

  他慢慢眨了下眼,所有的语言都变得苍白无力,反复启唇,最后沉默下来。

  没有被子的意思是,其他的被子都被他弄脏了吗?

  他不敢问,她也没有说。

  第40章 治病说不上谁更有毛病一点

  裴君凝入室抢劫般占了他侧边的位置。

  理由是要安抚他的易感期。

  易感期的Omega在她看来是很脆弱的,第三次下床被她拦住后,柳清屿终于意识到她完全把自己当成了个玻璃娃娃。

  他向她提出抗议时,裴君凝皱着眉头思索了几秒,顿悟:“橱窗里那种吗?倒是和你一样漂亮。”

  所有的话像撞上了海绵墙,全都软趴趴被吸了进去。

  柳清屿无力,他想要说什么,话涌到嘴边,她松开手看了看,将新扎好的小辫子放回他肩上:“我去给你拿,充电器在客厅,不要下床,否则刚扎好的头发会散的。”

  扎好的头发?

  他下意识照做,坐在床上发了会呆,过了会儿,拿出手机照了下。

  平心而论,她扎的辫子还可以。

  感觉像是用他的头发做过很多次试验了。

  好幼稚。

  她高中的时候好像也不这么幼稚啊。

  柳清屿敛眸沉思一会,决定找个机会

  把皮筋摘下来戴在自己手腕上。

  这样也算是高中谈过恋爱了吧?

  裴君凝拿着充电器回来,给他的手机充上电,又把他的耳机放回充电舱,一系列动作有如行云流水,毫不拖沓,做完这些,她掀开被子上床。

  他在床上盘腿发呆,见她的动作移了一眼,往边上撤了撤,裴君凝瞄了他一眼,俯身抱了下他,淡淡的薄荷味飘过来,她笑道:“你好可爱啊。”

  柳清屿一怔,眨眨眼睛,正要说话,她又后撤回去,若无其事地回到床上,准备盖被子。

  他一眨不眨地盯着她看,她意识到什么,坦然自若:“想亲?”

  “亲一下你会不会更舒服?”

  于是他又把脑袋硬生生转回去,装作毫不在意。

  他才没有求亲,谁让她胡乱曲解他的意思?!

  裴君凝似乎只是随口一问,他把头扭过去不理她后,隔了好一会,她左手回着信息,右手慢吞吞牵上他的手。

  不管他内心有多惊涛骇浪,她道:“这样效果好一点。”

  听上去像在给他控制变量治病。

  他为之雀跃跳动的心一下死了,闷闷哦了声,她没察觉他的心绪,捏捏他的指尖,圈住他的手腕,十指相扣网进掌心,不假思索道:“过来些,你在那里太远了,我牵不到你。”

  柳清屿瞄了她一眼,她还在玩手机,头都没抬。

  果然如此。

  他打定主意,她说什么都转换成治病。

  她抱他是监测心跳,说可爱是夸奖小猫小狗,小鱼同理,问他想不想亲是觉得亲一下信息素交换效率更高,牵手是怕他心跳骤停,顺带还能像充电线锁住手机没电的人一样把他拽在床上,“严密监控”他的去向。

  他绷着脸,膝行爬到她旁边,裴君凝晃了晃他的手,礼貌地展示手机给他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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