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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司念念能爬树,司念念能做自己喜欢的事情,司念念的世界里有小姨的疼爱。

  可是司听白的存在,却注定是要依附于司明裕而生长的藤蔓枝。

  这样的人生不是司听白原本该有的人生。

  尤其是现在,她有了自己想要守护一生的人。

  所以司听白更加想要找回自己丢失的记忆和身份,她不愿意再当缺失记忆的傀儡。

  “好。”

  程舒逸抬手抚上司听白的脸颊,轻笑道:“你只管做你想做的,有我为你兜底。”

  不论这件事会惹到多少人,不论这件事会带来多大的风险值。

  如果能达到司听白想要的效果,程舒逸愿意倾尽一切去配合。

  哪怕背后阻碍再多,程舒逸想,只要她跟司听白在一起,这些都不算困难。

  明明程舒逸仍旧只是坐在面前没有动作,可司听白却觉得自己被这句话给拥抱住了。

  无边暖意将她包裹,一点一点褪去她周身的锐利和尖刺。

  司听白偏过头,在程舒逸掌心轻轻落下一吻。

  熟悉的鸢尾香总是让她很安心。

  有程舒逸在身边,司听白就什麽都不怕。

  程舒逸就是她的底气。

  满是油墨书香气的办公室里很静,静到司听白觉得此刻世界上只剩下了彼此。

  如果时间可以一直停留在这份安静里就好了。

  司听白这样想着,忍不住轻笑了声。

  只是可惜,她的期盼下一瞬就落空了。

  很轻地三下叩门声,同时吸引了还在对视的二人。

  站在门口的罗月华似乎还洗了把脸,眼尾仍旧残着泪意的红,发梢有水滴落。

  “采访室收拾出来了。”罗月华说:“可以开始了。”

  ……

  ……

  因为不是实时发生的新闻,绑架案的细节部分全部都要靠司听白回忆,这其中的数据还要牵扯到十年前的报道,所以集成新闻再到刊登是项大工程。

  再加上提起过去时,司听白的情绪和状态都会受到不同程度的影响和波动。

  所以程舒逸严格控制着罗月华问询和采访的进度。

  她不允许罗月华过度刺探司听白的痛点,对于一个被绑架时只有九岁的小孩来讲,这种心理创伤也是童年阴影,每一次回忆,就是揭露一次伤口。

  这个任务永远比罗月华想象中艰难,光是面聊和采访就花了四天时间。

  这四天程舒逸推掉了全部的工作,陪在司听白身边。

  每次当司听白陷入痛苦情绪中,程舒逸就会叫停采访,轻声拥抱和安抚她。

  断断续续地补全了过去,当最后一份笔稿集成完递给司听白核对时,看着用文本具象描述出来的过去,司听白才惊觉,讲出这一切的时候竟然没有想象中的痛苦。

  过去无数次面对心理医生时难以开口的事情,全都在程舒逸的怀抱中溶解。

  “没有出入,”司听白将看完的稿子递给罗月华,轻叹了声气道:“我能回想起来的东西就是这些了。”

  接过稿子的罗月华松了口气,“太好了,那我马上开始起稿,今晚送审,最快争取明天就可以刊登。”

  这一周里,罗月华推掉了所有的报道在跟进这文件件。

  比起公开司听白的身份,罗月华更想做的部分是关于周昭的。

  她苦恼该如何落笔在这篇以司念念为主的文章里,用最精炼的笔墨去续写那个死去的少年人。

  是一支一支笔芯从小镇里走出来的做题家,是一桩一件报道冲在最前线的大记者。

  亦是生命永远停止在十年前的,至今仍不能得见天光的亡魂。

  所有数据备齐,只等着整理刊登。

  目送着程舒逸跟司听白上车,罗月华站在报社楼下,长久地凝望着悬挂在高楼上的楼标。

  京速报。

  十四年前的那个盛夏,温润谦逊的少女,背着双肩包就站在这个地方以同样的姿势仰望着。

  听到身后的脚步声,少女转身鞠躬,声音洪亮:“您好,我叫周昭,是来报道的实习记者。”

  那是罗月华第一次见到周昭。

  许多人的缘分,是第一面就种下的。

  一旦相见,便会在生命里烙下痕迹,再无法抹去。

  “我会还你一个公道的。”不舍地收回视线,罗月华很轻地叹了声气:“昭昭。”

  午后很静,无风。

  在六月的最后一天里,气温攀升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

  少年人最爱的盛夏,在烈日与蝉鸣中降临。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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