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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8章 我是小狗,那主人可以亲亲我吗?

  司听白没想到自己的一句话会引起程舒逸这麽大的反应。

  猛烈刹车时她的手一松,那块车挂花牌从她的手里甩出去,又开始旋转起来,照片那面与花的那面来回切换着。

  车内回荡着因紧急刹车引起警报提示音。

  一时间没人开口,气氛陷入诡异的僵硬。

  司听白意识到自己的失礼,连忙收回了空空如也的手,有些紧张。

  不知道为什麽,在程舒逸面前,自己的情绪总有两个极端。

  比如刚刚的满心欢喜与现在的紧张窒息。

  “没、没什麽。”司听白的声音有些磕巴,像犯了错的小孩:“可能是我看错了。”

  她的紧张与无措被程舒逸尽收眼底。

  那块花牌仍在警报声中旋转着。

  程舒逸抬起手将花牌扶住,转过照片的那面对着司听白:“你刚刚说,你见过照片上这个人,对吗?”

  扶着方向盘的手不受控制地发抖,素来冷静的程舒逸在此刻有些失态。

  花牌上是一双人合照,背景是毕业季,拍摄于九年前。

  九年前。

  程舒逸刚大四,别人都在为人生下一步做规划时,她早已经拿到了本校保研的名额。

  那是程舒逸人生中最幸福的一段时间。

  程家经济条件本就算上层,她的姐姐程游历又是司式集团总经理司雪的总助。

  那空闲的半年里,程舒逸拿着家里和姐姐给的旅行资金玩转了北半球。

  彼时,大她三岁的周昭已经入职了京城日报,成了记者。

  旅行回来的程舒逸没事就去找周昭。

  二人关系迅速升温,变得密切,周昭在跟一些新闻时也会带着程舒逸。

  后面程舒逸顺利毕业,这张照片也是那个时候周昭来看她时拍摄的。

  为这张照片二人还小小闹了个不愉快。

  因为工作狂周昭临时被撤了一场报道,气得去找主编理论争取了许久。等她赶去学校时候其余同学已经拍完了,孤零零的程舒逸抱着花坐在操场上等到了下午,才终于等来了周昭。

  看着赌气的学妹,周昭哄了又哄,并承诺九月程舒逸入学时,会请假来陪她重新拍。

  可那场意外,让一切都事与愿违。

  那年九月程舒逸并未如期入学。

  疼她的姐姐程游历突发心脏病,差点死在手术台,终生只能靠轮椅代步。

  周昭也没有陪她拍照片,甚至消失至今,音频全无。

  而这张当时被程舒逸嫌弃的合照,竟成了周昭留给她的最后纪念。

  痛苦的往事纷至沓来,程舒逸的呼吸渐渐变得粗重。

  她抬起手掐住司听白的脸,迫使着人与自己对视:“司听白,回答我。”

  程舒逸的手指用了些力气,捏得司听白有些疼。

  在一起这麽多天,司听白还是第一次见到程舒逸如此失态的样子。

  下巴被指骨捏得泛疼,车内的气氛压抑到让人窒息。

  司听白很轻很轻地眨动了下眼睛,眼眶里因为疼而泛起泪:“我不记得了,我只是觉得她熟悉。”

  像是在哪里见过,应该还是给自己留下过很深刻印象的那种。

  但就是没有一个很清晰明确的记忆点。

  司听白只觉得自己的脑袋乱极了,当年的记忆就像被一层朦胧的薄雾遮盖住,即使很努力很努力去回想也一无所获。

  “熟悉?”程舒逸呼吸微窒,语气发冷:“你认识她吗?还是说在哪里见过?”

  下巴上的痛越来越深,脑袋也越来越乱,司听白摇了摇头,“我没有见过她,那件事发生后,我唯一能记得的只有你的名字。”

  “照片上的这个人我只是觉得熟悉,但是可能是我记错了,也可能只是我把长得和她很像的人弄混了,我不是故意要乱碰东西的,姐姐。”

  司听白的语速很快,急于辩解时也不忘了讨好求饶。

  可是她的示弱并没有换取程舒逸的温柔对待。

  花牌被程舒逸取下来,她将照片抵在司听白的眼前冷声问:“再看看,仔细想,和她长得很像的人是谁。”

  周昭消失九年,就连俞原野都没办法查到过关于她的蛛丝马迹。

  可是现在司听白却说熟悉。

  彻底失态的程舒逸并没注意到司听白此刻越来越惨白的脸色。

  被迫抬起头的司听白看着眼前的花牌。

  花牌里的照片是两个年轻漂亮的女孩。

  穿着学士服的程舒逸抱着花,面对着镜头的状态略带有几分青涩。

  站在她身旁的女生比她高半个头,戴着黑色镜框穿着白衬衣和长西裤,是很干净清爽的少年感长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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