汇,他俯身结实的手臂绕过我身后,我被那股强大的力量带上马,书生竟然有如此武艺,他必然不是普通人。
在山匪追击中,我若一人定然无法摆脱,若想活命,只能跟着他了。
只是,他如此谨慎之人,想必也不会因着我而去得罪了天麓山匪徒,马纵得快,我脑子迅速转动。
“公子,这些山匪残忍暴虐,你伤了他们的人,他们必然不会善罢甘休的。”
我等了须臾,他未作声,我能感觉到身后的他在专注驭马和观察身后的山匪追击。
身后的呼吸声愈发沉重,我有所不适,可这生死存亡的逃生之际,我无暇多想。
旋即,他带着我上山,准确的说,自始至终他未曾开口要带我离开,也未承诺要保我安全,只是我跟着他,他也未曾说什么。
我不知道他做何打算,但此时跟着他,便是我最好的选择。
直到走进深山的界限,他鬼使神差地递过来一把鬼头刀。
“拿着。”
我有些为难,我的手还绑着呢。
他似乎这才意识到,替我解开了腕绳,我们在山里转了一日,确保山匪不再跟来,寻了洞府住下,山洞的夜里总有狼嚎与鸟兽厮叫。
我睡得并不安稳,每每夜里醒来时,我向洞口望去,总能见着一抹深色背影。
我不知道他睡着没有,我想与他说话,可他却总是一副冰冷的模样,这与我所见的人都不一样,我承认对他有惧意,还有防备。
他虽对我有救命之恩,可到底是个男子。
或许是我想多了,我们在山洞藏身这几日,白日他在山林探路,我在山洞等着他回来,又怕他一去不回,将我一人撇在这,独自离去。
当我浮起这种想法时,山洞外又出现了他的身影,我欣喜若狂地出去迎接他,看见他眉眼中的疲惫。
“公子日日出去探路,可有新的发现?”
他未理会,也从不与我说他的计划,只是从怀里拿出几颗新鲜的野果递给我。
朝洞里扔了只野兔,洞里黯淡无光,我未看清本能地后退几步,他似乎略显疑惑地望了我须臾。
“这,这是什么?”
“野兔。”他冷冰冰的,又自顾拾掇了些枯柴。
这几日打回的野味他都是这么处理的,起初的我并不敢尝试,可山里实在是没有吃的了。
我用帕子擦干净了果子,递了一个给他,他双手腾不出空,果子快凑到他唇瓣了他眸子带了几分惊讶,我猜不透那是何种意思,他视线在我手上停留了片刻。
“你吃。”他只是吐出两字,便又专注生火烤肉。
野果子酸甜,生津止渴,还剩三颗,果子在我手里捂得暖,他拨动着手里的木枝,火光照亮洞口,我看清了他额心的汗珠。
鼓起勇气朝他位置挪动,他似乎注意到身侧的动静,余光关注着我的意图。
“这果子止咳,酸甜可口,公子也吃一个吧。”
静了须臾,他未抬眼,只是伸手接了一个。
我寻了一处离他较近的山石坐下,心里的紧张松弛一些。
几日过去了,我不知道哥哥若没寻到我会做何打算,不过以哥哥的智谋,定然会向客栈打听,客栈的人瞧见了我被山匪掳走,山匪被诛杀后,官府定然会来。
他看不见我的尸首,会知晓我无事,思虑此处后,我多日悬着的心得以放下。
“明日天亮下山。”他的声音很干净,却给我一种无形的震慑,或许是对书生有何误解,总以为书生都是温文尔雅的。
我不禁泛起笑,烟雾里弥漫着肉香。
“好香。”
“再等等。”这还是他少有会接我的话茬。
几日下来,他都未曾问过我为何山匪要置我于死地,他不想知道,必然是不打算下山后一道走。
可我与哥哥失了联系,无处可去,他若是去京城,我必然不能跟着去。
下山后我只能试探问着他,“恩公,是要去哪?”
“回家。”他淡淡应下,并未看我一眼。
我只能表明要与他同行到客栈。
道路同行,他没有理由拒绝,我自然知晓的。
可入住客栈后,思来想去,要找到哥哥唯有找个定所先安顿下来,我人生地不熟,没有去处,又无法探清山匪是否会再次寻我麻烦,京城那些人若是得知我没死,会不会再寻他法。
眼下能求助之人唯有他了。
他既然不是前往京城,倘若愿意收留我,我大可安心住下,再寻机联系哥哥。
只是他这样冰冷的人,若我不拿出诚意,恐是无法取得他的信任。
为此我拿了身份鱼符敲响他的房门,果然,我刚开口表明,他那张冷漠的脸变透出寒意,我知道他不好应付。
是以只能把事先备好的身份文书和鱼符交给他,上面有我的名字。
沉默的间隙,他在衡量利弊,我等着他开口。
得到他的允诺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