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里问题不断涌出,她为何会在王府,成了燕王妃,还有她腹中胎儿又是?
随即燕王便说:“既是认错,本王又怎会耿耿于怀,王妃已有五月身孕,大夫说了是双生儿。”
烨恒这话是说给所有人听的,王府有了子嗣,今日让怀有身孕的李慕婉出现在席上,就是要稳定燕州内的官员和王室宗亲。
酒盏映着他痛苦的神色,五个月?李慕婉失信到今已有半年多,这期间她是如何到了王府,若她因着落水真的失去记忆了,烨恒见色起意,哄骗她成了王妃也不一定。
思及此处,心底汹涌澎湃的怒火和愧意无止境地泄出。
酒盏碎了。
血淋淋的掌心无力垂着,白衣染上血迹,程贤察觉他今夜的不对劲,再看那王座上的女子,以为是他见着与妻子相似容貌之人,才失了分寸。
酒侍给他换了新的酒盏,时间流逝。他的视线从未移开,只是李慕婉察觉那股强势的目光再也坐不住,起身与燕王请辞回了别院歇息。
席上弦乐声再起,舞姬轻舞。
“婉儿?你到底要如何才能记起我?”
王林索性拿起酒壶,一杯一杯饮下,眼眶不知何时流下两行清泪,滴入酒里,苦涩混合着酸楚,连同辛辣一并入喉。
那独自买醉的背影颓在暗夜下,阵阵余音中倍显落寞,席桌上酒壶七零八落,都是空的。
李慕婉回了别院后,燕王对今日王林之事也有所疑惑。据他所言,李慕婉与他故人模样相似,而她又失了记忆,世间巧合吗?
李慕婉已经疲惫,燕王念及她的身子,把这些疑虑都藏下,只派了大夫前来把脉看诊,给她开了些安神香睡下。
回到军帐的王林失魂落魄,脑子都是宴席上李慕婉的身影。
帐内酒壶横七竖八,他又喝上了。
程贤挑帘入内,叹气道,“王林,那燕王府的王妃……”
“程贤,不用找了,她就在那。”王林靠着桌脚,手撑着膝盖,还拿着一壶酒,说罢又再次饮下。
“什么?”程贤诧异,“你说那王妃就是弟媳?”
“是她。”王林声音苦涩。
“程贤,以你所知,燕王先前可有王妃?”王林理智尚存。
“老王爷走后,就留下一个世子,也就是如今的燕王烨恒,若非烨恒无嗣,朝廷削藩才更有把握。我还纳闷先前燕州态度友好,后来为何突然又转变了,原是已经有了子嗣,今夜宴席故意让怀有身孕的王妃出来面见,就是在提点我们,提点燕州之下的宗亲和官员。”
王林手中握拳,听得见骨头的声音,程贤沉思政事分析中,一时忘了这茬。
既然王妃是他妻子,此刻又怀了燕王子嗣,不知他该做何种感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