败了,居然还能调去皇后那儿,然后又突然调回你那,来来去去跟玩儿似的。关键走之前她不过一个二等宫女,去了皇后那儿没三五天,就镀了金身回去直接给你当大宫女了。还真别说,大宫女就是不一样,听说天天在你院里作威作福,你份例里的牛乳鲜鱼点心啥的,她都没少吃啊,真是赶上好时候了。”杜引岁说着说着,话题就偏了。
本还在不知纠结什么的江芜,听着旁边的滋溜声,也是……无奈地笑了。
“日后到了凛州,我会努力挣钱的。”江芜此时,也只能画个饼。
不过江芜也是没想到,当初李小娟的事儿,她还以为孙嬷嬷都压下去了呢,结果居然那么多人都知道么。宫里,果然到处都是耳目啊。
杜引岁随意点了点头,目光一直没离了衙役那边,到底还是马上就要发的真饼更有吸引力一些啊。
杜引岁后来与李小娟说的几句,是压着声音的,除了她们两也就旁边的江芜听着了。远些的楚秀兰虽然不知道杜引岁说了什么,但是那前一刻还叫嚣着让杜引岁快去一头碰死的人,下一刻就白着脸仓皇而逃了,实在让她好奇又怕怕。
按理说,楚秀兰现在该与江芜换班,让江芜去解决一下三急,但是她看着还在用唯一的好手盘着石头的杜引岁,总觉得吧……这位可能也不是很需要她。
就在楚秀兰有些莫名尴尬纠结之时,总在话本子里出现的经典桥段,来了。
这个桥段叫做:打了小的,来了老的。
“麟哥儿……哦,不……”颤颤走近的孙喜娘懊恼地打了一下自己的嘴,温和又抱歉地看着江芜,“阿芜……”
“噗……”杜引岁没礼貌地笑出了声,瞬间打破了刚要搞起来的温馨气氛。
孙喜娘:“……”
果然如女儿所说,这个小宫女不是个善茬。
“莲心,以前你可不是这么没规矩。”孙喜娘直起腰板,重拾了皇后宫中当家嬷嬷的威仪,看向木板车上小宫女的目光,是不悦,也是不屑。
“嗯,以前你也不叫她麟哥儿啊,怎么现在为了一个黑面饼子,还能用一个不常用的称呼来口误拉关系啦?”杜引岁最烦这种打一个来一个,一窝打不干净的事儿,直言道,“你直接说吧,来找你的麟哥儿,哦,你的阿芜,是干啥来了?”
被叫破了心机的孙喜娘皱起了眉:“你一个小小宫女,莫不是真以为自己……”
“孙嬷嬷,你来找我是为了今日的朝食吗?我与李姑娘说过,我五日的夕食用来换了木车,不能给你们我的……”江芜打断了孙喜娘的话,而后自己的话也被打断了。
“不不不,我不是为了那个。哎,是我不好。出发前,我亡夫家的亲戚送来了些牛乳做的吃食。我那女儿是个孝顺的,见我吃不惯牛乳味的东西,又饿得的腹响,还以为是我的黑面饼子不够吃……其实,是我那儿子太能吃,我偷偷贴了他,娟儿不知,才莽撞跑来你这处。”孙喜娘努力编织谎言描补,又从怀里掏了个白面饼子出来,“我也不知你如今这么辛苦,这个饼给你吃。”
江芜退后了一步。
“没事的,你吃吧,我们还有。”孙喜娘也是真不知江芜已经只剩一顿朝食了,不然她会等几日再来要。毕竟就像儿子所言,生死攸关,再好的人也要考虑自己。这个饼,就当用来缓和这一次她的失误吧。
“来来,放我这儿,我给她拿着。”杜引岁在江芜身后努力地伸长了手。
江芜犹豫回头。
孙嬷嬷与老师家,是不一样的,这个饼接下总觉得……
“来啊,嬷嬷,不会是看我们家阿芜面皮薄一定不会拿你的饼才老递给她吧?有点诚意就给我啊嬷嬷,不会是来假的吧?”杜引岁笑眯眯,手伸得笔直。
我……们……家……
心跳加快的江芜掐了一下手心,告诫自己,这是必须和食物同时出现的表面的无意义词语。
孙喜娘在宫中多年,所见之人皆在腹中有个道场,已经很久没见这种没脸没皮的……
“给你。”孙喜娘上前两步,无视了那伸直的手,把饼放到板车上,直起身又道,“莲心,这是给阿芜的,你要记得自己的身份。”
杜引岁一点儿都不在意孙喜娘故意的无视,飞快把饼子塞怀里,然后笑了。
“记得,我们都是囚犯。”杜引岁收了饼,对孙喜娘摆了摆手,“你走吧,以后不是送吃的别来了。”
“阿芜。”孙喜娘受够了这样直白的攻击,转头看向江芜,“我是你的乳母,我把你奶大,你就看着这东西这么和我说话?”
“好好好,我不和你这么说话。”杜引岁瞥了一眼似有些无措的江芜,坐直了身子,“孙嬷嬷,你以后还会来吗?会来向你的阿芜要吃的要穿的,要钱要帮忙要各种吗?如果你保证,以后什么都不会向她讨要,那我现在立刻向你道歉。”
“……”孙喜娘选择无视这个一次次揭穿她的家伙,又看向江芜,湿润了眼,“阿芜,我奶了你两年,一滴乳十滴血,你能长大是我用命换来的。若我日后吃不饱穿不暖,你真要对我见死不救吗?”
江芜垂了眉眼,她不能。
“江芜!不会吧!”杜引岁作震惊状,又捂了脑袋,“天哪,看我把脑子摔的……”
“怎么了,头疼了吗?”江芜迅速从自责与无力中抽离,回到木车边摸上了杜引岁的脑袋。
“边儿去……”杜引岁无语地拨开了没有默契,妨碍到她表演的家伙,努力找回情绪,重新震惊道,“江芜,不会吧!我是摔到脑子了吗?我怎么记得,你们付过钱了啊!难道我记错了吗?孙嬷嬷的月例可是坤宁宫第一人啊!还有那成套的玉碗,足金的寿桃摆件,北地的雪貂皮袄,整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