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越想越觉得不行,贺云景成不了事,他自己想办法就是。
担心柳昱泽进门的不光只有观月,还有柳白余。
但他没有资格干涉许明棠的决定,许明棠应他的要求让他来府州庆华街的店铺,他近六年没回来这里,看着失而复得,陌生又熟悉的楼店,柳白余心中最初的高兴过后,只余满腔苦涩。
那日之后,他自觉地很少出现在许明棠面前,也很少能见到许明棠,府州店铺的后厨在很后面,不像镇上,隔道窗就能瞧见,他只有每日看着后厨的伙计做完点心之后,佯装监督上菜的功夫在后厨门口站着,不动声色地看大堂,看门口。
很多时候,都一无所获。
这家店的店铺掌柜是刘二。
刘二也没想到,许明棠之前答应过她,下一家新店叫她来,谁知竟直接让她来管理府州店铺,谁能想到半年前她还只是个街头混混,有上顿没下顿,半年后,她就成了府州店铺的掌柜!
她激动又兴奋也很不安,担心自己给许明棠丢脸,但是许明棠还把柳白余也
调过来了,这叫她安心不少,柳白余平日虽然寡言少语,但是为人还是很可靠的,而且店里的大多数点心都是他研制,有什么问题直接问他就行。
看见柳白余在监督上菜,刘二很安心,也趁着空隙拿着册子去找柳白余问问题:“柳厨,近几日这千丝酥点买的人少,你说我们是降价还是减少售卖数量啊?”
“为什么卖得少?”柳白余问。
“为什么?”刘二想了想,道:“我有听客人说起过,这东西脆,带回去就稀碎了,在这吃有时又吃不完。”
“堂食可以减量减价,若是外带,可以……”
刘二见柳白余没继续说,疑惑看他,顺着他的视线看见了门口的马车,诶!不是许明棠的马车吗!
许明棠正从马车上下来,一同下来的还有柳湘。
刘二来不及多想,先上前接待去了,就和许明棠打了个招呼的功夫再扭头看时,后厨门口已经没有人了。
而许明棠和柳湘已经去楼上包间了。
刘二知道柳白余对许明棠的一点心思,毕竟之前在镇上时还总是给许明棠留炖汤,就特意和他说:“柳厨,东家在甲三号包间,点了荷花酥、定胜糕和龙井茶,你一会儿送上去呗。”
本以为柳白余会一口答应,谁料他道:“我要看着这锅糕点,你叫其他人送吧。”
嗯?
真稀奇,蒸的糕点只需要小心着点火就是,哪用得着柳白余亲自看着。
柳白余拒了,刘二也没强求,叫了旁人送点心上楼,柳白余垂着眼看着面前氤氲的蒸汽,眼睫都沾染了水蒸气微微带着湿意。
包间里,柳湘正在和许明棠说话。
“许掌柜之前说要找酒楼店址,不知道可找到了?”柳湘知道许明棠这两日一直出入伢行,故意这样问。
果不其然见许明棠叹息地摇头:“府州的铺面太紧俏了,好铺面一个没有,边角的铺面我也瞧不上。”
柳湘迫不及待道:“你看看庆南街的东四十五号铺面如何?”
许明棠回忆了一下,“那不是柳二掌柜的铺面吗!”
“对,我的铺面,拿来给你开酒楼。”
“白送?”许明棠问。
柳湘笑:“许掌柜真会开玩笑。”
“那柳二掌柜是何意?”
“我把这铺面给你开酒楼,赚的钱我们俩平分。”
柳湘这几日盯着点心楼的来往宾客眼馋得不行,只要进店那些人就消费,少的几十几百文,多的好几两银子,这些全是白花花的钱啊!
要是庆南街那个铺面也能开成这样,她不就发了吗!
“这不行。”许明棠摇头拒绝。
“为何不行?”柳湘急了,“我也不收你店租这还不行吗?”
“店租才几个钱,我要开的铺子那铺面必得是我许明棠的名字。”许明棠缓缓呷了一口茶。
柳湘犹豫了,庆南街的铺面可值不少钱,百八十两是没问题的,叫她白送那必然不可能,可是她又不甘心卖出去。
许明棠瞧了一眼柳湘的神色,道:“柳二掌柜若相信我,不若拿店铺入股。”
“入股?什么意思?”柳湘不明白。
“铺面归我,我拉柳二掌柜入我的生意,每个月分你两成利,”
“才两成!”柳湘觉得低了。
许明棠不急不缓道:“我这点心楼一个月流水至少能有三百两。”
“三百两?!”柳湘惊呼。
许明棠叫人去拿了账本给柳湘看,才开业几天流水就已经达二百两了。
“这其中有几个消费高的我没算进去,毕竟能一日消费百八十两的人在府州也不多见。”
许明棠指尖捻着茶盖,慢条斯理地说:“当然只是我一个提议,如果柳二掌柜不愿意的话,其实柳大掌柜最近也一直在约我……”
柳湘知道许明棠没说谎,她姐姐的确总是约许明棠吃饭,她这才急着拉许明棠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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