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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下巴,意气风发,“煤烧起来,火势可比柴火那些的大得多,只卖给村民当然没什么搞头,三瓜两枣的,我才没时间费那个功夫!”

  “那你是要把煤卖给……?”王鹤语觉得思绪里有什么一闪而过。

  “王掌柜,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你还没反应过来?怎么这般迟钝?”许明棠语气高昂,眼中尽是得意,“当然是冶铁处!”

  王鹤语的思绪陡然一停,又散发得更加杂乱,冶铁处是官家,凡是搭上官家事,里面的油水就不少,特别是盐铁这一块。

  但王家却一直分不到这杯羹。

  她努力理清思绪问:“许姐儿在冶铁处有人?”

  她问得很轻。

  许明棠朝她笑了笑,笑容里的张狂和得意叫人看了目眩神晕,她说:“挖出了祥瑞的宝地出的煤,不就是最大的靠山吗?”

  祥瑞!

  王鹤语呼吸一滞,她怎么没想到?!怪不得她敢这样得意。

  她又问:“万一冶铁处不认这个呢?”虽然她知道不可能,但还是想知道许明棠难道就只打算靠祥瑞给冶铁处供煤吗?

  “不认我还有货商啊,码头那么多来往货商。”许明棠看了她一眼,似乎是很奇怪她怎么会问这个问题,“我都和几个货商谈好了,这两天就挑个吉日把煤矿开了,叫她们看看成色再出价。”

  说到这,许明棠又笑了一下,志得意满:“不过你也知道,这煤矿本就是我荒地里出的,上报县衙后,我叫懂行的人看过了,都是好煤,她们有货船,每人要个几百斤的没问题!”

  “有几个定金都付给我了,不然我哪来的钱买铺子,行了行了,王掌柜,我可没时间和你多说,先把正事干了吧!”许明棠点点指尖下的图纸,示意商谈铺面的事。

  “等等,等等。”王鹤语按住她,她平复一下呼吸,努力理智道:“姐儿稍等,我叫下人去拿铺面图来。”

  王鹤语说完,不顾许明棠神色,转身快步出门,叫来门口的心腹道:“速去县衙找县丞问许明棠煤矿一事,再叫人去查她近期,动作要快!还有,和我娘知会一声。”

  “我都听到了。”王家主母从柱子后走出来。

  “娘。”王鹤语看向她娘,头一次觉得拿不定主意,“您怎么看?”

  “她是做大事的人,”王家主母目光掠过前厅的窗户,沉声道:“想办法拖住她,等下人查探清楚,她说的如果是真的,这生意我们得搭上!”

  王鹤语点点头,在外等了一会儿,看着时间又进了前厅,王家主母则在外头等下人回信。

  才走进去就听见许明棠对她的仆人道:“没注意耽搁了时间,一会儿还得去赵家走一趟,等下马车驾快些。”

  宋星欲说些什么,余光瞥见王鹤语进来,只得应道:“是,主家。”

  “许姐儿还要去赵家?”王鹤语想打听。

  许明棠又露出得意的笑,却很快收敛,随意道:“不是什么大事,对了,铺面图可拿来了?”

  “哎呀,真是不巧,我家那三个铺子前些日子刚叫人续了租,你也知道,自古买卖不破租赁,这下倒是不好卖了。”

  许明棠不屑道:“多补些钱就是,哪有人会和钱财过不去!”

  “生意人嘛,讲究的不就是诚信嘛,不若许姐儿看看其他铺面?”

  续租当然只是王鹤语的说辞,实际上这三个铺面早叫她给了县丞,明面上是她家的铺子,实际上收益全暗中给了县丞。

  不这事没人知道,也不知道怎的,叫许明棠看中了这三个铺子,不过王鹤语没怀疑许明棠看出了什么,因为这种私密事只有她、她娘和县丞三人知晓。

  “我要的就是南北通透,靠近州府的铺子,这样才叫我好做生意,其他的犄角旮旯我可看不中!”许明棠话语有几分恼。

  而门外,王家主母也收到了外出打探的仆人的汇报:“县丞那边来消息说,煤矿钱应当是今天交了,远远看见许明棠拿着几锭金子给县令,县令还带她进县衙写了契书。”

  “前些日子就看见许明棠和一些货商打扮的人在酒楼吃饭,之后好几次去州府买了好些价格不菲的物件,全都结的现钱,不赊账,手头阔绰得很!”

  王家主母得到消息,叫下人给厅里送了一盘花生酥,这是她和女儿一直以来的暗号,花生酥是必拿下,瓜子酥就是再等等。

  王鹤语看到母亲的暗示,心中也定了下来,既然不是骗人,那就能好好和许明棠谈一谈。

  她指了指另外两处铺面道:“这两处也是旺铺,许姐儿——”

  许明棠话没听完,就直接摇头:“我只要那三个铺面,若是交易做不成就算了,我去别家问问。”她把方方正正的花生酥丢回盘里。

  别家?!还能有哪个别家!不就是赵家吗!

  王鹤语快声道:“这两处铺面王家送给你。”

  “送给我?”许明棠面上露出不理解,“白送给我?”

  “只要许姐儿愿意分给王家一成煤矿的利。”王鹤语自认为没有狮子大开口,却听见耳畔有人不屑嗤笑。

  “王掌柜,”许明棠觉得王鹤语在异想天开,“人家出二百两才得一成利,你出两个边角铺子就想——”似乎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了,许明棠止住话题,简短道:“王掌柜,下次有机会再合作吧。”

  说罢,她转身往外走。

  “二百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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