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枵声音又起:“王爷,殿下,他们调头又走了。”
“……”
沉默的师徒俩。
寒崇其实是很想见见江容的,身边人就她还怪好玩的,还知道不少他不晓得的事情,原本还想着如果太师不见,他就加把劲帮她再劝劝身边这尊大佛,没想到他心里这小算盘还没打就结束了。
一时间,小太子眉头都抓了起来。
“太师,定是你先前吓到人,如今江容姐姐不敢见你了。”
话是脱口而出的,人是下一刻僵住的。
果然,只听对面轻轻一哂:“是吗?”
寒崇霎时抿唇。
糟,怎么还真的说出来了——
“殿下,”萧显好整以暇瞧着已经突然瘪下的小太子,“你是不是对你的江容姐姐有什么误解?”
“太师何意?”小太子努力面不改色。
“自己胆子小,就练。”太师未答,声音却是悠悠闲闲传来,“以己度人算什么男人?”
父皇子嗣单薄,至今只他这一个独苗,所以他一出生便就被封为太子。
能为储君授课的自然也不是凡夫俗子。
所以寒崇身边,除了自打将他与母后救下起就成了太傅的镇国侯以外,还有三年前归朝的太师昱王,这还不够,父皇说,今年七司擢考的状元将会是他的少师。
那镇国侯还好说,这昱王可真的是对他从不留情,这三年他没少受惩罚。
今天也不晓得又有什么在等着他了。
正在小太子暗自神伤之时,玉扇忽得点上他的脑门。
男人的声音依旧清淡:“就罚你花朝宴上,把每个女眷做的百花糕模样都记清楚吧,要一个不差。”??????
“对了,若是记错了,”玉扇又是一点,点中了案上最厚的书册,“一百遍。”
“……”
不是,那么多女眷呢!用的模具也就那么几种!每个人都要做百花糕的啊!!这怎么记得住啊!!!
不然,我还是抄一百遍呢?!!!
如今被他不小心撞破,他假意相救,是当真放过她,还是因为在此不好下手,等她回去后再做打算?
目光落在萧显的袖口,流光锦缎千金难买,绣金缠纹雍容华贵,无人能看出来其下的暗藏袖箭,杀机暗藏。
袖箭这事她早就知晓,萧显与她展示过,他言因生母早亡,宫中无所依靠,时时忧虑难寐,便一直携带防身,就连出入御前,他都藏在袖口。
那日千秋宴想必也不例外。
明明,明明……在长宁三十一年,萧显已经能打掉暗镖。
可在长宁三十三年,却眼睁睁的看她中镖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