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履薄冰?
不想,耳边却是传来一声嗤笑:“太子,本王记得叫你去镇国侯府,是为了——求学的吧?”
秋月仔细思考,“我觉得裕王看起来不像是别有用心,像是单纯的示好,想让你感受到他发自内心对你的好。”
江容嫌弃的“啊”了一声。
静和县主没忍住“噗嗤”一声笑出了声,“看来我们濯雪魅力太大了,就连堂堂裕王都想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
江容嫌弃的撇了撇嘴角,“你们惯会拿我打趣,月娘你这看人功力还有待提高,看人不能只观其表面,看他人模人样的,不知道背地里憋着什么坏呢!”
静和县主走过来吃了一块茶点,调侃道:“你这么说他,他这心都和这茶杯似的,碎成几瓣了。”
“……”
江容末了幽幽道出一句,“如果裕王真的发自内心的对我好,那他肯定是中邪了。”
第 32 章 成婚
齐王军队离开后,长安又恢复了往日繁华,行人如织,东市西市叫卖声不绝于耳,平康坊内歌舞升平,酒席间推杯换盏、觥筹交错。
大婚前一天,尚衣局将赶工出来的婚服送来,大红婚服放在木制托盘内,云锦织就的婚服华丽精致,花纹图样栩栩如生,外侧金线勾勒,采用攒珠绣法,鸟兽立体鲜活。
江容伸手摸了摸,云锦质地柔软,触感细腻光滑,锦面有光泽,庄重华丽,很适合制作礼服,出席大型宴会。
她曾见过云锦织就的过程,高大的花楼织机需要两人配合,一人在上负责将乱线捋顺,一人在下默背色彩口诀飞梭穿线,云锦通经通纬,织就一气呵成,两名配合极好的成熟绣娘,一日最多能产出几寸,这样一件上好的云锦婚服,不知得花费多少人力物力。
精美华丽的云锦广受追捧,织就一件云锦衣裳需要花费绣娘大量时间,因此价格昂贵不是寻常人家能够消费的起,正所谓一寸云锦一寸金。
谢天谢地,果然,有陛下在,这昱王到底还是给自己留了颜面。
鬼晓得这桩事压在他心头多久了,火药一般,就怕哪天突然会被引爆。
结局委实是叫人意外,直到见得任徵重新回位,众人还有些没反应过来。
倒是昱王,他忽然转首道:“陛下,微臣不胜酒力,想先去休息。”
一口罢了,寒崇腹诽着,面上端得如常。
“哎,今日花朝节,总该是要用过百花糕。”帝王自知是做不成红娘了,转而道,“今日这百花糕,太子也有参与,你是太师,不若尝过再走?”
说罢宫人端着盘子列队于殿前。
男人广袖下的玉扇一提,他掀眼望向太子。
寒崇一愣,猛地看向江容那盘,他做的记号还在。
他盯得紧,倒不仅是为江容担心了,有他父皇这句话,他岂非是也一并被火烤着呢。
这都叫什么事。江容示意覃红坐下,其实那日瞧过账本她就打算来看看,只是碍于突发玉扇的事情才耽搁了。
“你说这铺子原本临街,可我看这般大的铺子,不像是做点心生意的,”她点了点楼上和后院,“覃老板和铺子里其他人都是住在这里?”
覃红闻言,却是先抬头看了一眼边上二人,而后才答:“东家不知也不奇怪,当初东家母亲替我们赎身又买下这铺子时便说了,此后是新生,要做成什么都由我们自己,连租金不曾问我们要过。可我们自小被卖入青楼,除了取悦贵人,实在没别的立身之本,只有几个被拐卖来的姐妹因着曾在家中做过活所以会做些点心吃食。”
她说着低头才复继续:“可这铺子啊,本是青楼,便是改成了点心铺子,又有几个人愿意吃我们这些人做的东西呢?先时还有赎身出去的姐妹愿意帮衬着,后来京中变乱,到底也是散了。
“不过那之后,京中人物也是变更不少,我们这铺子么,又是被挪到了后边,渐渐的闲言碎语倒是好些,只是我们这些人没什么经商的头脑,能想到的变化也就是捡起老本行唱唱曲儿什么的,但姑娘们不想再露面,这才想着用皮影戏,当年唱得好的姐妹留下了几个,这不,点心铺也热闹过一阵子的。”
说到这里,她抬头看向江容,忽而笑了笑:“瞧我,跟东家说这些,倒像是给自己找借口似的……”
“你们已经做得很好了,”江容莞尔,“每年从北边来的账目都有你们的一笔。”
虽然数目很少,甚至是有人特意指出她才关注到,但却是实实在在的,每年都有进账。
覃红闻言竟是有些不好意思:“东家不问我们要租金,我们岂能真做了白眼狼?只是,我们拿出的七成恐怕是连江家最小的一笔生意都抵不上,叫东家见笑了。”
七成?
便是芳菲也惊住了:“覃老板,你们只留了三成如何生活?京中物价应是不低的。”
覃红摆摆手:“东家放心,如今常留铺子里的也就六人,便就用了二楼吃住,这后院啊我们自己开了地种了菜养了鸡鸭,平时姐妹们还出去做些女红等赚点杂钱,大家一起过生活罢了,本也不必要酬劳,生活倒也不难。”
多余的她没再说,江容却也猜得到,想必中途是走散了不少人的,毕竟不是每个人都愿意不要工钱,不然也不会只留了一个厨子。
“那你们六个为什么没有走?”青轩也忍不住问,江家也放租给别人,做不下去生意的也是有的,“若是各自回家去,应也不必这般辛苦?”
江容抬手按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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