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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头都有月份和日期,多半是了。”
“可是黄历哪有这般简单的?都没有吉凶……”
“许是她自己也不知道吧?”
“一两银子的呀!这不得折了本?”
被印坊伙计们认为要赔本的小娘子楼欣月,刚走出印坊所在的巷子,才又走了不足十几步,就被人给拦下了。
“这位姑娘,请留步。”
楼欣月警觉地往后退了半步。
等看清拦在她面前的,是个中等身高的中年人,身穿绸衣道袍,打扮得像个文士模样,身边也没有带着下人,倒是稍松了口气。
“这位先生?是有何事?”
“鄙人姓陆,想请姑娘为我引见艮岳散人。”
看到这中年人向自己行礼,楼欣月下意识地又退了半步。
听到艮岳散人,她倒是忽然明白过来了。
这整个长兴县城里,只有两个说书先生。
龚先生是个长年在茶馆和小酒楼这些地方说书的,他的流量是最高的。
另一位陆先生则是在一些特殊场所说书,服务的都是富贵人士,虽然小众,但是现金流雄厚。
龚先生最近在长兴县城里那是突然爆火,甭管去到哪里,那都是场场爆满,让那些店家们乐得合不拢嘴,把龚先生看做是上门的财神爷,那是招呼殷勤又周到,给结算的银钱分成也默默地提高了。
但有人风光,就有人寂寞了。
虽然他们俩说书先生原本是井水不犯河水的。
可是龚先生的流量爆了以后,也难免会吸引走一些陆先生客户群的兴趣。
想到这儿,楼欣月又警觉地后退一大步。
“什么艮岳散人,我,我不认识。”
第42章 银子那倒,也不是不可以啦!……
陆先生自从上回中秋节被龚先生彻底给比下去以后,就很是消沉了一阵子。
连去他从前攀的那些个老主顾那里说书凑趣都少了。
当然了,除了他自己心气受挫之外,也有那些个老主顾确实暂时转了兴趣,要去听龚先生的豪商恩怨录了。
毕竟,豪商恩怨录里,也不光是小货郎的奋斗经历,那还有城中富商纪老爷家中的家宅纷争呢。
那大管家跟小妾联手,竟然能坑害得主家的嫡子流落在外,在上一世,居然还将那嫡子陷害成了杀人凶手,最后送上了断头台。
而那会儿纪老爷却是无知无觉,还在享受着小妾的温柔解语,只是对月感叹,他纪半城富有半城,居然连个承后人都没有!
这故事,就问你虐不虐?
上一世虐到了极点,这辈子可不就得弥补遗憾?
搁着谁不想听听这一辈子父子相认了没有?有情人成眷属了没?
那黑心贼厮鸟们,受到了惩罚没有?
在这个重生恩怨的故事没听完之前,你让他们再去听那些个偷香窃玉,眉目传情,香囊暗解,罗带轻分的故事,那怎么都觉得有点口味太淡啊!
陆先生痛定思痛,好生琢磨起来。
那老龚,从前也没见他有什么本事呀!
不然也不至于这么些年了就靠着那七本老话本混饭吃。
那究竟是哪位,会费这么大的心思,给老龚写话本呢?
不是他吹大话,长兴城就这么点,读书人的圈子就这么大,他还不清楚么?
尤其是没几日就要院试,谁会不忙着温书攻书,反而去做这等小道呢?
若说是经年不第老书生吧,可这等人若是有些才华,那不早就显出来了?
哪里能等到如今呢?
所以这位神秘的写书人,定然不是长兴城里的,没准是附近乡里哪位饱经世情闲在家中的老先生,茶余饭后的消遣之作,叫老龚给逮着了。
这位老先生,能连着给老龚写两部书,叫老龚得了这泼天的富贵。
那就不能给他老陆也写两部书,叫他也沾沾光吗?
陆先生存了这个心思,他可不就打听上了吗?
他在长兴城里这么多年,自然人面广,道道多,没用多少工夫,就打听出了,原来老龚是从一对少年姐弟手里买来的书稿!
至于说那对姐弟又姓甚名谁,家住何方呢?
那就不晓得了。
毕竟,告诉他的人,也只是在茶馆附近,瞧见那老龚跟姐弟俩说话又接过了书册这一幕而已。
至于那些想从老龚嘴里打听详细消息的,那可不就都失败了?
老龚那老家伙精得很,有这般的财神爷,他还能告诉旁人?
陆先生得了这条信息,起先是有些无处下嘴。
不过他又一琢磨,觉得这姐弟既然是为家里的老先生出来跑腿的,那必然经常出没入书坊、纸坊、印坊之类,他使个机灵的小厮到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