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十七章

  “要你告诉我!”

  赵七娘的脚落在了婢女身上,“旁人看到又如何?!这益州乃至整个剑南都是我大伯的,这些人不过是依附在赵家身上的蝼蚁。”

  越说她越不满意宓瑶对她的态度,萧欻不过是赵家的鹰犬,一只鹰犬的妻子也敢在她面前摆架子。

  她没回女眷席上,而是让下人给她五哥递了话,等到两人回廊见面,赵七娘便迫不及待道:“五哥怎么不去闹洞房,虞女貌若天仙,见着她扇下的姿容,我哪怕同为女子也忍不住为她心醉。”

  赵五郎在席间没少喝酒,听到赵七娘如此盛赞宓瑶,更是心口发烫身下发痒。

  “我哪里不想去看虞女真容,只是萧欻小气,借口都不寻,直接冷眼看向说要闹洞房的武将,让其他人也歇了心思,不敢在他面前提及此事。”

  赵天赫的养子中赵五郎最看不起萧欻,也最怕萧欻。

  其他养子晓得自个吃的是谁家饭,懂得在赵家人面前摆低姿态,但萧欻则是不把他们当回事。

  之前他兄长说话冒犯萧欻,萧欻直接动手揍了他兄长一顿,赵天赫不止没为赵家人做主,还大乐道萧欻有脾气,赏了萧欻。

  “那真是可惜了,没想到五哥忌惮萧欻不敢对虞女起意。虞女出身名门,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这般的才女,得是五哥这般的才子才懂得怜惜,配个萧欻的莽夫简直暴殄天物。”

  “谁说我忌惮萧欻!”

  在喜堂看到虞女身姿妖娆,他便动心不已,恨不得今夜代替萧欻洞房。

  这样仙品远在江南他就不说了,但既然在益州,他自然要品尝一二。

  “日后你找机会多与她往来,如之前一般,若是得到虞女,我少不了你好处。”

  “我只是可惜虞娘子这般才貌的世家女要被萧欻糟蹋,觉得她与五哥才是天生一对,可不是为了五哥的好处。”

  赵七娘巧笑,已经迫不及待看到宓瑶被玷污时花容失色,那双美目又恨又惧,只敢用上吊自尽以示清白的惨相。

  *

  “这赵七娘和赵五郎长得都人模人样,还都是身份的娘子郎君,没想到心思回那么坏,说的话简直猪狗不如。”

  在喜房虞琇就一直在观察赵七娘,见她满头珠翠,穿红戴绿,就觉得她不好相与想抢她阿姊风头。

  后头见阿姊不理她,她表情不忿的离开喜房,虞琇就跟了上去,先是见她训斥婢女,后面又听到她与赵五郎密谋。

  “这事要不要告诉姐夫?”

  叙述完赵家兄妹的对话,虞琇忧心地问道。

  兄妹俩如同禽兽般狼狈为奸,显然以前已经做过他们口中的事情,并且还得手过。

  只有千日做贼,哪有千日防贼,两人又都姓赵,她真怕阿姊一丝不察,明知道他们不是好人,往后还让他们得手了。

  “当然要告诉他,他是一家之主,这些事情自然该由他来处理解决。”

  宓瑶本来就不打算在赵七娘身上费神,打算等到赵七娘下次上门,编点内容让萧欻去解决兄妹俩。

  但谁想到赵家兄妹那么张扬,在别人的府邸不确定周围有没有人偷听的情况下,就能有来有往地说出自己的秘密。

  也不知道是他们太蠢,还是傲慢到觉得姓赵这件事能在益州一手遮天,把所有貌美女子都看做他们的禁脔。

  “告诉姐夫就好,姐夫定然能保护阿姊。”

  “那也不一定。”宓瑶翘唇逗了逗虞琇,“你瞧萧善他们,还他们的亲姑,萧镇使可没有护着自家人的习惯。”

  别的不说,她跟萧欻的这段婚姻中,她一定得跟萧欻保持界限,千万不能被萧欻看做自家人。

  被一个不护短还使劲糟践自家人的人当做自己人,想想就是人间地狱。

  宓瑶坐在鎏金镂空妆奁前,一边卸除头上重得要死的牡丹赤金镶翡翠东珠礼冠,一边不停琢磨如何跟萧欻保持那条不当家人的界限。

  等到满身酒气的萧欻回到喜房,宓瑶已经拆了云髻,微卷的青丝散落在背,身上穿了曙红撒花绫锻里裙,外头披了层胭脂红金线绣鸾凤和鸣罗纱。

  两人对视一眼,宓瑶见他对她已经取冠换衣没什么意见,就放心继续坐在榻上。

  萧欻走到妆台前卸了发冠,去湢间洗漱了片刻,出来后被酒气熏红的脸沾着未干的水迹,身上也换上了中衣。

  到这一步,宓瑶还觉得一切都好。

  等到萧欻上榻,她余光瞅见他的白绸裤中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

  还没想明白不对劲的地方,就见萧欻开始掀衣服,被他打算直接来的架势吓到,宓瑶只能收起心神,手臂挽住他的脖颈,朝他靠近主动亲上了他的唇角。

  吻完她媚眼如丝瞧他:“我这身细皮软肉,萧郎就不想亲亲摸摸我?”

  屋内几根龙凤烛灼灼燃烧,烛光下,宓瑶肌肤宛若蒙上了一层如玉如雾的柔光,她巧笑嫣兮,宛如话本中不似人的诱人精怪。

  萧欻看向她唇瓣,宓瑶五官精致,却没有生得一副樱桃唇。

  在鹅蛋脸上占据部位不少的饱满的肉/唇配上微微翘起的唇珠,比起最红的片掌花还要艳丽妖娆,像是一口能吞掉男子的心底那些肮脏不堪的情欲。

  亲自然是想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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