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四章

sp;原主这个江南第一美人不过是面上光鲜。

  虞父身上只有一个闲职,还因为原主生母早逝,虞父早早有了继室,若不是原主相貌出众,就是占了嫡女的出身也不会被虞家看重。

  而就是看重,虞家也拿不出多少好东西给她陪嫁,这妆奁中大部分的首饰都还是萧欻送的聘礼。

  将四层珠宝一一看过,宓瑶觉着虞琇这丫头也奇怪,说她充满恶意,但她打包行装的时候却几乎把原主所有值钱的东西都装上了。

  “阿姊,姐夫不会是气了咱们吧?”

  这几天虞琇除了害怕宓瑶与她算账,就是忐忑萧欻的行为,不知道他为何把她们扔到这个地方不管不问,难不成是不打算带宓瑶回蜀地成婚了?

  但是宓瑶不提她也不敢开口,趁着现在才敢释放慌乱:“姐夫是不是没见过阿姊的模样?”

  若是见过,怎么可能舍得不带回府邸。

  “他大概在荆州有事要做。”

  萧欻求娶原主之前的基础,是他带兵平了荆州内乱。

  荆州是南方几州的粮草中转站,又在蜀地隔壁,她记得书中,萧欻在荆州上废了不少功夫,平乱又挑乱,彻底清除了各大势力后咬下荆州这块肥肉后,沿长江往上拿下了淮南。

  萧欻把她扔到这里,大约是想借着她被人掳走这事在荆州生事。

  说起来她被桓冠斌带走应该给他制造了一个好机会,从夔州到荆州就是快马加鞭也不可能一天就到。

  但他只用了一天就找到了她。

  说明他根本就没在夔州等她,而是原本就在荆州境内。

  想通了这点,宓瑶就继续躺了。

  只是等到了中午用饭,她便有些躺不下去。

  风寒未愈时她食不知味,但如今她病好味觉恢复,再吃粗糙的饭食简直就是一种折磨。

  鸭炙放在桌上就有股腥味,肉馅蒸饼是糊的,菘菜汤倒是火候没什么问题,但总不能就让她喝白粥吃白菜吧。

  “这菜你吃得下去?”

  宓瑶看向虞琇,虞琇虽然不受宠,但一直跟在原主身边,平日也不会惨到吃这些东西。

  “饭食是门房的老娘做的,我与那老媪提过,她嘴上应好,但做出来还是这般。我原以为她是真不会烹制肉食,但这几日阿姊你不吃的东西都被她又做了一遍,落进了她一家子的肚子里。”

  宓瑶病着,她惶恐不安,就没有与门房一家计较,如今宓瑶提及,她立刻端上菜食物找门房一家。

  虞琇气势凶猛地去,片刻空手而回,只是身边多了个老媪。

  老媪身穿灰褐色棉袄,衣裳上没有补丁,只是人实在邋遢,头发油腻糟乱,脖领袖口积了黑色污渍,还未走近就有股怪味。

  宓瑶嫌人恶心,毫不避讳地捂唇干呕:“不要告诉我,我平日喝的药吃的东西都是她做的?”

  “阿姊放心,药都是我亲手煎制,白粥是门房妻子烹煮,只有肉食是这老媪。”

  宓瑶顿时庆幸这几日她没吃过肉。

  “你这样也敢碰我的饭食,萧郎怎么会留你们一家在这伺候!?”

  宓瑶一脸厌恶,见老媪靠近,直接让虞琇开了门,让她在外面回话。

  吴媪看到宓瑶真容愣了片刻,宓瑶被连夜送来,镇使只交代她儿子看好宓瑶姐妹二人,不许她们乱跑,却未另外交代其他。

  平日虞琇不许她靠近主屋,所以她不知在屋里养病的女娘竟然貌若仙子,而且如此盛气凌人,出身不像寻常娘子。

  吴媪原是弯着腰站在屋外,听到宓瑶厉声质问,下意识地跪倒在地。

  “娘子不知,我儿原是镇使麾下效力,在战场受伤后,镇使怜我儿可怜,便让我们一家为他看顾门户……”

  “我当是萧郎是怜你儿可怜,送了你儿这套宅子,既是看顾门院的家奴,你与我说这些作甚,是觉着我听你儿是郎君属下,会忌惮一二?”

  宓瑶嗤笑,病一好,她这几天没有食欲全都涌了上来,打断了吴媪的喋喋不休,“少言废语,我瞧着你就恶心,更吃不下你烹制的饭食,你把郎君留下的金银拿出来,让人带我阿妹去给我买可以下咽的吃食。”

  “镇使下令,说要看好你们,不许你们乱跑。”

  眼见吴媪挺起胸膛,底气又足了起来,宓瑶哼了声:“我这般的美人自然不能乱跑,不然要你们这些伺候人的奴仆作甚。”

  有了宓瑶托底,虞琇也有了依仗,瞪向神色不忿的吴媪:“还不听命行事,是想等我姐夫回来把你们一家都轰出门庭!?”

  吴媪嘴中碎念镇使的嘱咐,还有她儿子多被镇使看中,磨蹭念叨片刻,见宓瑶美目高傲挑起,连看都不看她,只能不甘去给虞琇拿了银钱,让儿媳带虞琇去给宓瑶买晌午的吃喝。

  吃饱后,宓瑶纠结着是再睡一觉,还是让虞琇去给她找几本闲书打发时间,犹豫着正巧听到院内嘈杂的动静。

  穿上鞋袜,推开门扉,宓瑶抬眸便撞见往她这处走的男人。

  男人脸上不像那夜戴了皮革遮面,露出了淡色的薄唇,但她还是靠着那双漠然野性的狭长眸子,以及他周身肃杀的气势认出了他。

  她上前迎了几步,波光潋滟的杏眸仰视嗔怪瞧着他:“萧郎明知娇花需细养,还这般磋磨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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