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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西谷夕和多数男高一样,谈及异性的话题就会脸红羞涩,看似很不靠谱。

  但他会煞有其事地说守护好她的身体,未经允许不会擅自做奇怪的事。

  会叮嘱她好好吃饭,努力替她考出英语的及格分,从来没有抱怨过互换身体后的任何不自在。

  分明他也是一个主体,却在面对她的时候,忘掉了自己,毫不犹豫地为她考虑。

  更加重要的是……

  她引以为傲的个性落在他的眼里,同样也是闪闪发光的。

  九里绘不知道该如何去形容这份感觉,她费尽心思去钻牛角尖,到头来只能像个无头苍蝇一样四处撞墙。

  明明才正式认识不到一个月……

  明明,西谷夕的形象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只不过是存在于那年比赛场上不经意的一瞥,她单纯把他当成了一个有意思的、适合活在想象中的人物,就和漫画一样。

  可是现在的感觉不一样了。

  西谷夕他呀,完全就像一把利刃那样刺穿了名为现实与想象的分界线。

  九里绘的直觉隐约在头顶响起警报,叫嚣着有不明陌生情绪的入侵。

  “好啊。”短暂的沉寂后,西谷夕开口。

  “绝——对——会拼尽全力打下去!”西谷夕大声喊叫着,将拇指利落地朝向自己,眉眼之间是无法被躯壳所束缚的锐气与锋芒,“有你这句话就足够了!”

  “你可一定要好好看着啊!”

  手背传来了滴滴答答的触感,是许久未动的棒冰融化了顶端。

  九里绘低下头,看向手中的细棍,用纸巾擦拭干净。

  【西谷夕是特别的。】心头迅速窜出一句话。

  她愣住半晌,在西谷夕即将爆发出欢呼声前,用很轻的嗓音回应道:“啊,棒冰中奖了。”

  “真是意外……我的运气真好。”

  *

  九里绘擡起左手,思索了一下还是切换成右手,竖起小拇指。

  “那就做个约定吧,我答应西谷,不会在意别人的看法,不去被别人的判断影响,永远做好我自己,听从内心的声音。”

  “你也要一直这样,不要变成没有意思的人。”

  微微擡起头,在西谷夕的眼中,他见到了那副足以让他铭记一生的画面。

  九里绘紧紧盯着右手的掌心,没有多余的精力回应他。

  恰恰是没有回应。

  恰恰是她从始至终都聚精会神地盯着手掌附近因排球造成的伤口,下意识攥紧的拳头,双手轻微向下压腕。

  眼眸里翻涌着喧闹的、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西谷夕依稀能明白那种情绪是什么,有一种令人熟悉的感觉。

  在他第一次因偶然路过碰见了户外的排球赛,看得根本挪不开眼时,被身边的小伙伴拍了拍背,好笑地问他怎么了,安静得不像本人。

  “”西谷夕扭过头,在经过短暂但又不乏认真的思索后坚定地说出了一句话。

  现在那句话——那份情绪——那副表情,与此刻的九里绘重合了。

  幸运的是,他恰好成为了那个目睹一切的见证者。

  西谷夕屏住呼吸,压抑着内心的躁动,静静等待着后文。

  “我忽然很明确地意识到…打排球好有意思,当自由人也好有趣,是我的个人意志选择了自由人。”九里绘垂下眼,声音在寂静中的空气中格外清朗。

  “这种有趣只属于你一个人的话,未免太可惜了。”

  “西谷夕。”

  九里绘笑了笑,抿起后上扬的嘴角仿若载满了星辰与月光。

  “我会是乌野的自由人,你就好好看着吧!”

  西谷夕的心跳声宛如击鼓般震耳欲聋。

  他晕乎乎地伸出小指去拉勾:“好。”

  拜托了,神明大人啊……

  告诉他这究竟是什么样的感情吧。

  “别管外人怎么看待我们了。”松开手,心情超棒的九里绘高兴地散发出小花,“就算有一千万个人阻止我遇见你,西谷也是我认识至今最棒的挚友!”

  西谷夕不自觉地被吸引过去。

  寻常的词汇已经无法具体地表达出她在他心目中的感觉,用美丽过于单薄,用可爱却又太过于建立在异性的刻板印象。

  想了许久,最终从一片专门储存四字熟语的记忆深处找到了答案。

  ——九里绘,是一位相当意气风发的少年。

  “我们去打排球吧!挚友!”

  西谷夕的思路一断,下意识答:“好!”

  等等不对。

  哪里好了??

  心脏跳得仿佛胸膛快要炸开了,可恶啊,怎么想这都不会是单纯的好朋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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