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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日见君, 难道你没有发现吗?你被骗了啊!”太宰治发出了怒其不争的声音。

  春日见流瑛惊讶地睁大了眼睛,看着太宰治,他困惑道:“唉?什么?”

  话题跨度有点大, 春日见流瑛没跟上思路。只听太宰治继续说:

  “经常犯罪的朋友都知道, 会发生这种事情, 一般都是罪犯伪装成委托人的身份,把一个无辜的替罪羊骗到犯罪现场吧,然后他就能把嫌疑推到替罪羊身上了!”

  太宰治眉头紧锁, 直接紧贴下巴, 绘声绘色着说,仿佛身临现场一般:“然后再提前收集一些替罪羊的指纹啦、皮肤碎屑啦、头发啦、常戴饰品啦……等等等等, 这些能代表他身份的东西, 悄无声息地把这些东西放在犯罪现场等着警察去检查,然后呢, 就‘哗啦啦’一声, 那副代表着制裁的手铐就铐在你手上了!”

  春日见流瑛听太宰治把话说完,说到最后的那一瞬间, 他仿佛也感觉到了自己手腕上有一股凉意。

  等等?

  好像不是错觉!

  春日见流瑛的视线从太宰治身上转移到了自己的手腕上, 在灿烂阳光的照耀下,一个银闪闪的铁手镯正铐在上面。

  它所散发的光芒仿佛能勾起人心底最恐惧的情绪, 一下子让春日见流瑛动弹不得。

  春日见流瑛目瞪口呆:“啊?”

  这是哪里来的手铐?

  不是,我以为是听故事,结果你给我来真的?!

  春日见流瑛用不可思议的眼神抬头看向太宰治,发现对方正在用一种非常微妙的眼神看着自己。

  太宰治缓缓露出了一个饶有兴味的笑。

  “真的不是我干的!”

  春日见流瑛扯着手上银闪闪的半只手铐,欲哭无泪,觉得这一幕好像才哪里见到过。

  “太宰先生,你不能随便冤枉好人的!”

  太宰治眯起他那双鸢色的眼眸,突然朝着春日见流瑛露出一个颇为危险的眼神,他缓缓道:“我知道啊,春日见先生,我可没有冤枉你。”

  “你不再想想吗?”

  太宰治饶有趣味道:“为什么我刚刚能说出那么多猜测呢?我又为什么会这么巧合地出现在犯罪现场的不远处呢?

  你还记得吗?我们前天才刚刚见了一面,我记得,你那天点的咖啡是陶瓷杯,把手很粗哦,用来提取指纹非常轻松……”

  春日见流瑛的眼神逐渐变得恐惧,被手铐铐着的那只手也开始瑟瑟发抖。

  而太宰治,他微微眯起自己的鸢色眼眸,靠近春日见流瑛与他对视,巧克力蜜糖般的虹膜散发危险的色泽。

  “而我,是侦探社的社员呢,是横滨警察的好伙伴,他们怀疑谁也不会怀疑到我身上的。”

  春日见流瑛银亮色的瞳孔骤然紧缩,而在他的视线里,说完刚刚那句话的太宰治再次朝他挑起一侧眉毛,戏谑道:“那么,犯罪嫌疑人是谁呢?”

  太宰治的话语仿佛从地狱泥沼中伸出的森森白骨手,撕扯着春日见流瑛的理智和魂魄。

  春日见流瑛哆哆嗦嗦道:“是、是、是……”你?

  “他骗你的啦!笨蛋!”

  就在这时,一道熟悉的声音从两人的身旁传来。

  仿佛看到了救命稻草一般,春日见流瑛急忙扭头过去。

  只见身披棕色披风的江户川乱步站在那里,手中正拿着一包拆了口的薯片,“咯吱“”咯吱”咬着。

  他没有带眼镜,一双翠绿的眼睛微微眯着,看着面前路灯下的两人。

  春日见流瑛顿感重获新生,呼唤道:“乱步先生……”

  江户川乱步咽下嘴里的薯片,开口:“会被太宰那种骗小孩子的把戏骗到,你真的是笨蛋吧!那天我不是说了‘我去找太宰’了吗?理所当然的,之后的一段时间我一直和他坐在一起。有我的监视,他想做什么都做不了的。

  而且你们和国木田聊完天前我们就走了,之后太宰就一直待在侦探社了。而你们走后,咖啡厅的服务员小姐会迅速把餐具收走送去清洗,再怎么说,也不会有人突然闯进咖啡厅的厨房里找一个毫不起眼的杯子吧,那多引人注意。笨蛋。”

  被江户川乱步一通“笨蛋”喊着的春日见流瑛并不在乎这样的称呼,反而用可怜兮兮的眼神看着江户川乱步,又看了看自己手腕上那亮闪闪的银镯子。

  春日见流瑛低声:“发生这样的事情,根本让人反应不过来啊。”

  指在听人说完那种犯罪谋划一般的发言后突然被手铐拷上,对方还说一些似有似无的话来引他深思。

  那简直是细思极恐啊!

  “噗嗤。”

  罪魁祸首的太宰治笑出了声,转瞬间,刚刚那种危险的神情从他的脸上消失地无影无踪。

  取而代之的,是恶作剧大成功的喜悦。

  太宰治抱怨:“乱步先生,你来的也太巧了,就差一点点,我就能把春日见君吓得魂飞魄散了!我可是非常期待他露出那种表情呢。”

  江户川乱步批评道:“太恶趣味了,太宰,快把手铐还给箕浦警官的下属。”

  太宰治遗憾:“好的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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