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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打电话过来了。”

  “谁叫你是个大忙人,也不记得跟我说话,”宁柔半开玩笑地说,“上周六问你在忙什么,你都没回我消息。”

  “没回吗?”姜悯想了想,好像是有这么一件事,“那天出去滑雪,忘了,对不住。”

  宁柔控诉般说了一句:“你还是第一次没回我消息,我还以为你怎么了。”

  “真是忘了,那天在外面过夜的。”

  宁柔说:“温隽说他那天打电话给你了,说你对他太敷衍了,自己也不接电话,就叫小林接了电话,随意打发了他。他找我告状呢。”

  姜悯失笑:“给他告呗。”

  宁柔笑着问:“那天跟小林一起滑雪的吗?”

  “嗯,几个同事一起,还有小林的朋友。”

  宁柔哦了声,过了两秒才说:“阿姨说你周五才回去啊?”

  “我妈跟你打电话了?”

  “是啊,她埋怨你回消息都回得好冷淡。你也是,不多安抚阿姨几句,她常年独居,一个人在家也怪冷清的。”

  “那你早点回去,替我多陪陪她。”

  “好啊,我周三就走了。本还想约你一起回去。”

  “回家再见吧。”

  姜悯看到红灯转绿:“先不说了,我继续开车了。”

  “好,拜拜。”

  挂断电话,姜悯降下车窗,冷风灌入。

  这时的明川已经比平常冷清了不少。

  她莫名有些感慨,这偌大的城市里,有的人可能一辈子都见不到一面。也许能相识已经是足够的缘分。

  平日里见到的那些人,春节期间散落回各自的故土,彼此之间彷佛从未有过关联。

  想到这里,她摇头笑了笑。

  今天这是怎么了,莫名其妙的,开始伤春悲秋。

  这可不像她啊。

  等回到家,姜悯先打理自己的花花草草,洗漱完接近十一点了。看着墙上的挂钟,她心想:“也不知道林绪青到家没。”

  她打开购票软件,在时间栏里选了明天,搜索从明川到林绪青家乡西和市的车次。

  下午的高铁有三班,最晚的一班还在路上,中间那一班是晚上九点到的。不过,从市区回到她们村里,应该还很远吧。

  姜悯将手机扣在胸前。

  今天怎么总是想起她呢?

  也怪这人,昨晚那么晚打来电话,像是专门通知自己,她明天就要离开明川回老家了。但是话也不说明白,又不说时间和车次,搞得自己这一天心神不宁的,一次又一次想起这件事。

  算了,打个电话问问她吧。

  姜悯按下语音电话。

  对方很快接通了,那端有些嘈杂,她的声音也有些沙哑:“喂?”

  “林绪青,”姜悯忽然不知道说什么,没话找话般,“下车了吗?还在路上?”

  林绪青像是没想到她会专门打电话来问自己:“哦……刚换乘高铁,市区到我们县城也开了高铁。”

  姜悯又看了眼挂钟:“这么晚才换乘,几点到站?”

  林绪青答:“十二点半。”

  “那你晚上怎么安排?”

  “我晚上……”

  通话的声音断断续续。

  姜悯把手机拿远了些,耐着等着。

  “我,抱歉,”林绪青急忙说,“刚好信号不好。”

  姜悯说没事:“反正我晚上也没什么事。”

  “我今晚在我们县城找个快捷酒店住一晚,之后再坐车回家。”

  “从车站过去能打到车吗?”

  “能的,你放心。”

  “你一个人出门,不该定这么晚的车。怎么不想着订早点的?”

  “之前没想这么早回来,忘记抢票了,”林绪青轻声说,“我知道的,你放心。下次不会了。”

  久违的被挂念的感觉涌了上来。她看着车窗上倒映出来的自己的脸庞,分明是在笑的。

  “家里人没来接你吗?”

  “弟弟说要过来接我。我说不用。他拗不过我,只好作罢。”

  “你也知道自己倔啊,”姜悯轻声数落她一句,又问,“你家里现在住哪?还住在之前的村里吗?”

  “没。我大学毕业后,攒了点钱,家里搬到镇上了。这样我妈生病买药也方便些。”

  姜悯没往下问。

  她忽然发现,这么些年,她对林绪青的生活一无所知。现在多问一句,她都要提前想想,自己的问题是否冒昧。

  林绪青问她:“你呢,你什么时候回家?”

  姜悯回过神:“周五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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