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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情面上,太子也不该将这事怪在宁谕身上。

  五个宪兵胸前的银鹰徽章在昏暗光线中泛着冷光,那是太子近卫才有的标识。

  年轻的军官身上沾染着外面的尘土味:“他在哪?”

  他是谁不言而喻。

  宪兵目不斜视,没有一点人情味:“嫌犯刚刚被殿下提走。”

  *

  裴宁谕被反扣在磁力拘束环里的手腕已经渗血。他一回来就被带去做了全身检查,嫌疑犯的检查报告上会不会呈现分化性别,裴宁谕自己也摸不准。

  不过,裴宁谕从刚开始的惴惴不安,担心自己的第二性被发现,已经完全平息下来了,焦虑担忧的心情渐渐淡去。

  他头颅后仰,在束缚椅上找了个放松的姿势。

  曾经他羞辱beta时,觉得就应该如此,beta不就是这种被人拿捏在手心上的玩意儿吗?

  可能是因为他现在成了beta的缘故。

  他完完全全否认了自己曾经的想法。beta怎么会是上不了台面的东西,会像动物一样发情的alpha,怎么看都应该是被歧视的那个才对。

  他分化成了曾经自己那么瞧不上的性别,换做别人该如鲠在喉,要么痛恨曾经自己跋扈,要么责怪命运不公。

  裴宁谕两种感觉都没有。

  他从不自我厌弃。

  他觉得自己未分化时欺辱beta理所应当,大环境如此。现在他分化成beta,他又觉得alpha这种人人追捧的第二性也不过如此。

  连傅褚、顾时泽这样的人都能分化成alpha,alpha能是什么金贵东西。

  太子走进来时,屏退了身边其他人,仅仅留了裴宁谕在面前。

  “那些人也太不小心了,怎么绑这么紧。”太子喟叹一句,揉了一下裴宁谕的手腕,拘束环的幽蓝纹路随着他揉捏的力度明明灭灭,太子将拘束环打开,“自己揉揉。”

  裴宁谕没动也没说话。

  “宁谕,怎么不看我?”温热的吐息拂开裴宁谕垂落的额发,“生气了?”

  “怪我绑你回来,让你丢面子了是吗?”十九岁不就这点心思吗?太子一猜就是。

  裴宁谕在袖中掐紧掌心,目光沿着太子身穿的西装攀援而上。四目相对的刹那,悬浮的监视器红光骤然转绿,太子开启了隐私屏障。

  眼见太子对他的态度和以前并没有什么两样,裴宁谕猜测,太子现在多半不知道他分化的事情。

  ……总算有件顺心的事。

  “没事,除了我的近卫,还有裴序几个身边人,没人知道这事。”

  见裴宁谕还是不理他,太子蹲下来,忽然扣住他后颈,鼻尖几乎触到他的鼻尖。

  “是分化后没休息好吗?”

  裴宁谕眼眸一瞬间睁大,喉结猛地滚动。

  太子轻笑:“怎么这副表情,我不仅知道你已经分化了,我还知道你其他秘密呢。”

  裴宁谕心中不妙,他眼皮跳了跳:“比如?”

  “比如你不是裴序亲弟弟的事。”

  “……”

  裴宁谕哑然。冷汗顺着脊骨滑进后腰的拘束带,裴宁谕听见自己沙哑的声音:"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太子:“知道这么多干什么。”

  太子倚着桌子,指尖漫不经心划过裴宁谕的脸:“别害怕,嗯?我会帮你保守秘密的。”

  “所以你别怪我绑你过来,来我这比待在裴序身边好,你也不想让裴序知道你分化成个beta的事吧,他那么古板。”

  裴宁谕抬起被冷汗浸湿的睫毛,重复了一遍:“你早就知道,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太子:“这不重要。你只用知道,我会站在你这边不就行了吗?”

  裴宁谕从面无表情,一点点变得冰冷:“很重要啊,殿下,如果是在我十几岁时就知道我未来会分化成个beta,那就太让人倒胃口了不是吗?”

  每个字都像从冰层里凿出来的。

  倒胃口?

  他还真敢说。

  太子冷睨了裴宁谕一会儿,半晌没说话,良久,他轻笑一声:“宁谕,别惹我生气。”

  “外面那些人都等着要你命呢,你知道裴柏声吗?他昨天被人暗杀。”

  裴宁谕抬头:“死了?”

  太子嗤笑一声:“在我面前还要装成这副很惊讶的样子吗?这不是你干的吗?”

  “没死。”

  听到这个结果,裴宁谕狠狠拧着眉,指甲陷进了肉里,他闭了闭眼。

  “……”

  太子:“和你说这事就是要告诉你,你做的事一旦暴露出来,你知道你要面临多少人的报复吗?”

  “裴序难道会善罢甘休吗,傅褚、许司度你算是得罪完了,裴柏声也不是什么好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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