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岁, 多漂亮的25岁。”太子指尖摩挲着相框边缘,尾音拖得缠绵,袖口随着动作垂落, 在办公椅扶手上荡出慵懒弧度。
裴家书房里, 裴柏声笔直站在波斯地毯中央。裴序退居二线的这些日子, 都是他顶着裴家二公子的身份周旋,有很多人都说, 他现在的风头不亚于当年陪在太子身边的裴宁谕——这可不算什么吉利话。
太子斜倚在办公椅上,漫不经心的目光像毒蛇信子,反复扫过照片里那张脸, 裴序居然还把裴宁谕的照片摆在书桌上, 这让他很不满。
太子坐在裴序往常会坐的位置上:“裴卿,你说是吧?”
裴柏声站在书房中央, 他垂眸掩住眼底冷意。
时隔六年,裴柏声依然对裴宁谕的事心有余悸, 曾经不可一世的军官被束住手脚送到了太子的床榻上,烈药灌了几年,皮鞭加巴掌也没能让人从了,谁看了不觉得可怜。
不过也是裴宁谕活该。
长成那个样子还敢张扬, 就是因为不知天高地厚才落得这个下场。
太活该了。
太子忽然转了转鎏金扳指, 语气骤然变冷:“裴序还在装病吗?”
“哥哥这几年身体一直不好。”裴柏声维持着得体的微笑。那抹笑不达眼底, 眼尾凝着薄冰似的凉意。
太子嗤笑一声。
“裴宁谕在裴家当活祖宗的时候,他可精神得很, 熬三个通宵处理完工作后还能继续给裴宁谕擦屁股。怎么你这个正品一回来, 他就缠绵病榻了?”
太子信息素裹着威压扑面而来:“看来在裴序心里,花心思在你这个亲弟弟身上,倒成了浪费。”
裴柏声默不作声, 并不开口反驳这一说法。
太子见裴柏声沉默,突然开口:“你不怕吗?”
“他回来,这里依旧没你的位置。”他抬眼时瞳孔微缩,像盯着猎物的毒蛇。
怕?
裴柏声冷笑,一个beta而已,就算回来也只能爬到太子的床榻上,只要太子不倒,他有什么可担心的。
裴柏声垂在身侧的手指轻轻蜷起,唇角却仍勾着得体的笑:“怕啊,说不定哪天就回来了,像他这种人不会善罢甘休的。”
是啊。
说不定哪天就回来了,裴宁谕这么自命不凡的人怎么会忍气吞声,不知道哪天爬回来剜他的心。
太子勾了勾唇,裴宁谕自小陪着他,虽然混了些,做臣子他不能包容,但做枕边之人刚刚好,如果当初裴宁谕忍一忍,他再耐着性子哄几年,或许两人关系也不会搞成这样,再过两年,那些不快乐的记忆淡了,他们之间也有了感情,裴宁谕再给他生个小omega,能继承裴宁谕的外貌,多好。
都是惯的。
将人惯成那副不可一世的样子,居然敢悖逆君主。
“最近你多去垃圾星转一转,尤其是什么机甲修理铺,”太子眼眸泛着冷光。
太子勾唇:“从地下室爬出来好不容易坐到这位置上,为什么不多出去炫耀炫耀呢。”
太子意有所指:“你都不知道,有多少人会嫉妒你……嫉妒得发疯。”
太子指尖敲了敲桌面,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裴卿,接下来我会多次晋升你的军衔。”
裴柏声抬眸,眉骨轻挑间,眼底闪过一丝极浅的讥讽:“晋升仪式也办在垃圾星吗?
太子唇角却仍挂着散漫的笑,只是眼底掠过一丝极浅的戾气:“不,全国直播。”
“也让某些人看一看,君主的恩宠,可不是什么可以随便舍弃的东西。”
裴柏声低头:“要不要我直接将人带回来。”
带回来有什么用。
把裴宁谕骨头打断,带回来也依旧是不服气的,再强迫多少次都只会恨他。
他要裴宁谕心甘情愿。
太上赶着不仅跌份,还会让人厌恶,何必呢。
太子让裴柏声管好自己,少做多余的事情。
这也是裴柏声会出现在垃圾星,看一个普通至极的机甲修理工在他面前修理机甲的原因。
他上次将白塔的□□卡片放进那人的口袋里,结果这人什么反应都没有,很是让他失望。
裴柏声静静坐在旁边:“看不出来你都结婚了啊。”
屈洛熟练地钻进机甲里面:“我都结婚好几年了。”
“是和beta结婚的吗?垃圾星可没有omega。”
“对,我老婆是beta。”
“老婆”一词听得裴柏声头上青筋直跳,他话堵在嗓子眼里半天,才挤出来一句嗤笑:“真羡慕。”
裴宁谕用不到一年时间从白塔里逃出来,辗转了四五个地方,最后顶替了白塔投放到垃圾星的一个beta的身份,停留了有三年多的时间。
裴柏声看不出来眼前这人有什么特别的,更不知道这人为什么能让逃亡途中的裴宁谕停留那么长时间。
这很明显不理性。
裴柏声指尖敲了敲泛着冷光的金属台面,忽然起了点恶趣味:&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