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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若是在这十几年里安分守己,很得裴序喜欢也就算了,裴宁谕反思了一下自己的嚣张作风,觉得裴序大概会在知道他顶替了裴柏声那么多年的真相后,会更加憎恶他。
而他,还没有羽翼丰满到可以对抗裴序的程度。
裴宁谕第一次感觉到掣肘,无能为力。所以他收起眼眸中的云雨翻腾,勾了勾唇,特地调整了下微笑的弧度,特地佯装出一副乖巧模样。
他深吐了一口气,眼里的不悦瞬间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久违的乖巧,推开门:“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打开门,映入眼帘的端坐着的裴序,与一旁站立着的……傅褚。
傅褚在朝他挑眉。
裴宁谕的笑容僵在了脸上,他没想到傅褚会出现在兄长的书房,一时间忘记了下面要说的话。
裴序和傅褚的气质很相似,都有股军校里培养出来的凛冽劲,身穿黑色军服的时候,那双内敛整肃的眼睛直勾勾盯着人时,会让人感到被人看透似的压抑。
尽管傅褚是装出来的正经。
纵使裴序在场,傅褚的目光依旧毫不掩饰地完全放在了裴宁谕身上,颇为下流地凝视着。
时隔几天再一次认真看裴宁谕的脸,饶是傅褚也不得不承认,裴宁谕长相真的很占便宜。
就算他无比清楚裴宁谕恶劣腐蠹的性子,目光也难免被他那副皮囊吸引,傅褚的眼神赤裸裸地为裴宁谕的轮廓勾了个边,最后落到裴宁谕嫣红的嘴唇上。
基地那些人都说,像裴宁谕这种顶级二代,是日复一日的温软香玉和无边权力才能滋养出的尊崇与稀缺。裴家这种还在上升期的鼎盛家族撞了运气,才堪堪能养出一个。
可傅褚就有这种无用的自负,他觉得,凭他的财力,他也应该能养得起。
记忆中的地下室景象再次鲜活起来,仿佛刚刚发生过的一样,已经干枯褪色的回忆中跃然来到傅褚的眼前,重现了一遍。
“傅褚,你疯了?!”
地下室里,是裴宁谕惊慌失措的声音。被激入易感期的傅褚在扼住裴宁谕喉咙后,觉得裴宁谕似乎没那么面目可憎了。
连那聒噪的声音也没那么值得厌恶,让他可怜可爱得不得了,他不愿意放开裴宁谕,咬的更紧。
“我是omega吗?!你想omega想疯了是不是?别向我发情!”
最后是一声长长的悲鸣:“别咬了。”
“傅褚,你听到我说话了吗?”
是隐忍到极点的声音:“别踏马咬了。”
傅褚想,如果他不是咬着裴宁谕的后脖颈,而是正面**的话,他大概会看到痛苦压抑一丝丝从那裴宁谕那向来傲慢讥诮的黑眸里飘出来。
该多生动多美。
裴宁谕冷了:“你来干什么?”
裴宁谕冰冷的声音与回忆中隐忍的声线交错,打断了傅褚的思绪,傅褚勾唇,从容道:“我是来给宁谕弟弟道歉的。”
宁谕弟弟。
“宁谕弟弟”一词让裴宁谕忍不住看向傅褚的眼眸,满心忌惮。
傅褚分明是来嘲弄他的,他肯定在心里笑话那天的事。裴宁谕咬紧后牙甚至听到了发出的咯咯声。
不过,还好不是叫他“老公”。
看来傅褚也不敢在裴序面前放肆。
果然,下一秒,傅褚明知故问:“宁谕弟弟被咬疼了吗?”
裴宁谕心生厌恶,脸色一下子难看起来。
裴序瞥了一眼裴宁谕,他暗暗给了裴宁谕个警告的眼神,不准他轻举妄动,又打断傅褚道:“小傅,你还有什么要传达的吗?”
傅褚听到“小傅”这个称呼皮笑肉不笑,他收起了投向裴宁谕的目光,转过头,留给裴宁谕一个冰冷的侧脸,对着裴序说道:“没有,我敬候您的答复。”
“皇太子殿下也很想念宁谕弟弟。”
“想来定会欢迎宁谕弟弟出席一周后的宴会。”
傅褚勾起的唇角似乎有些冷。傅褚收回多余的情绪,脸上干净得不得了,挑不出一点错处,与裴序道了别。
……
宴会。
什么宴会。
在傅褚走后,裴宁谕皱着眉头,意识到傅褚说了什么,他快步向前,质问道:“哥哥,皇太子殿下要办宴会的话,为什么不提前向我说。”
“为什么宴会通知是由傅褚来传达?”
“皇太子殿下要从前线回来了吗?我根本没有接到任何通知!”
一连三个疑问。
这种情况是裴宁谕从来没有遇到的,放在往常,裴宁谕反应不会这么大。
只是在这个节骨眼上,拿捏着他身世的人迟迟没有调查出来,顾时泽有种恃宠而骄的倾向,胆敢利用这件事威逼他去顾家住……他有点像惊弓之鸟,一丝风吹草动都让他不安。
为什么会是傅褚?裴宁谕不明白,明明在之前,皇太子殿下对傅褚并不算特别宠爱,像傅褚这种匆匆抛下西部战事回到首都星的失职之人,不更应该让皇太子殿下感到失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