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宁颐然真的要气死了!妈妈的口气让她一秒钟回到小时候跟爸爸学围棋的时候。当时爸爸也是这种口气。
爸爸教了她几盘,就将棋子一扔,似乎很无奈:“难怪古人要易子而教。还是请棋馆的老师教你吧。”
不知为何,宁颐然长这么大,一直记得爸爸当时说话的表情,好像她很笨一样,导致她后来很讨厌围棋!
她觉得自己“厌蠢”就是遗传了爸爸。爸爸嫌弃她也就罢了,毕竟他是Q大的高材生,智商是家里最高的。
她做梦没想到有朝一日,高中都没念过的妈妈也会用这种略带嫌弃的口吻训她!
宁颐然一直觉得自己很有运动天赋,小时候学过羽毛球和网球,后来又喜欢上皮划艇,臂力强劲,肢体协调,一般运动根本不在话下。被妈妈这么一说,她不服输的犟劲上来了,立马还要再来几发。
眼看女儿好胜心被激起来,应真在一旁道:“好了。你回去再练吧。先让别的同学玩玩。”
宁颐然只能把手里的弓让给同学,就差把“不爽”两个字写在脸上了。
一个小时的妈妈课堂很快结束,每个同学都玩了好几轮。除了宁颐然,其他同学都玩得挺尽兴的。
就连学校新闻社来拍摄的时候,也称赞他们的课堂形式很好,还对应真做了一个简短的视频采访。
宁颐然站在不远处,看着妈妈,她一站在镜头前,就像是换了个人,侃侃而谈,镇定自若。
从小到大,她脑海里都没有妈妈工作的画面,以至于她快忘记在她出生以前,妈妈曾经是个活跃在镜头前面的演员。
跟学姐一起对着镜头接受采访的妈妈,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宁颐然发现,从按下录像那一刻开始,她的妈妈就不见了,变成了一个陌生有距离感的女人。
她心情有些复杂,挺不是滋味的。
妈妈课堂结束,周五的课就全部结束了。应真开车载女儿回家。等红绿灯的时候,她从后视镜里看了眼坐在副驾的女儿。女儿一直低头看着手机,手指不停地点着屏幕,一看就是在跟同学发信息。
应真没问妈妈课堂反响如何,她觉得没什么好问的。今天跟一群小孩玩射箭,她教得很开心,他们玩得很开心,这就够了。
宁颐然确实是在跟同学发信息。班级群里好多人都意犹未尽,想买个VR眼镜和智能游戏弓在家里玩,然后@她,问她一套装置多少钱。
宁颐然回:“我不知道。我妈今天带到学校的那两套装备,一套是她给幻界拍广告,幻界送给她的。一套是她找幻界借的。”
这话一出,群里好几个平时没怎么跟她说过话的同学都冒出来。
“好羡慕你有这么会玩游戏的妈妈。我妈要是这么会VR射箭,我早就吹爆整个培华了!”
“谁不羡慕?我妈看到我玩游戏,能一口气不带喘地骂我三个小时。今天宁颐然妈妈妈居然说,适当玩游戏,能练习手眼协调!简直是梦中情妈!”
“她妈妈这么会玩游戏,肯定不会反对她玩。不仅不会反对,还可以陪她一起玩,想想都爽!”
宁颐然想回:“你怎么知道我妈不反对我玩游戏?”
最后还是忍下来了。
退出班级群,小群里两个死党也在夸。
“宁颐然,你妈妈好酷啊,根本不像你说的那样。”
“就是。当初我就说,她妈妈没两把刷子,怎么可能拿到影后?”
两个死党七嘴八舌地在群里说,宁颐然有些意兴阑珊,放下手机,抬头看了妈妈一眼。今天妈妈梳了个马尾,露出光洁的额头。她才注意到,妈妈脸型是标准的鹅蛋脸,比她的脸型好看多了。
宁颐然忍不住摸了自己棱角分明的下颌,这是她第一次意识到自己没有遗传到妈妈的美丽。
不像易梦楠,她就完全遗传了她当演员的妈妈长相上的优点。
车子快开到家里,母女俩一路一句话没说,最后宁颐然主动开了口:“今天妈妈课堂挺成功的,你是我们班这学期唯一被视频采访的家长。”
应真从后视镜里看了女儿一眼,淡淡道:“没给你丢脸就行。”
想到自己当初因为妈妈课堂的事,还跟妈妈吵过架,宁颐然忽然有些窘,想说些道歉和感谢的话,憋了半天,最后什么都没说出口。
看着自己这个不孝女,应真不由想到元珊的儿子。为了让她更契合元珊的角色,黄书韵把剧本里元珊刚上小学的儿子改成上初中,元珊的年纪也增加了。
除了跟前夫、江游的对手戏,应真还有很大一部分对手戏是跟刚上初中的儿子。儿子跟母亲的关系,不像女儿跟母亲之间那样复杂微妙,但也足够让应真细细品味了。
大概所有十来岁的孩子,放大他们身上让人讨厌的地方,看上去都差不多欠揍。在过于有安全感的环境里成长,自私、有恃无恐、居高临下,简直像复制粘贴一样。
黄书韵当初写小说时还那么年轻,自己也没有结婚的经验,应真好奇她是怎么抓到那些细节的。
剧本里那些让她触动的地方,应真不时地反复咀嚼。她想等到剧本围读的时候,跟大家一起讨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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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余平婉的努力下,终于赶在开机前完成了电影《雪在烧》的备案,剧组的微信大群也拉好了。
在备案之前,大家一致觉得《结婚十年》作为电影名,有点普通,而且不符合黑色电影的风格。在改剧本的过程中,黄书韵还把小说里女主元珊的年纪和结婚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