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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司闻,来这么久了,就只和幺儿聊天啊?”

  司闻淡淡地道:“坐得比较近而已。”

  宋亭宴也笑着附和, 拈起茶杯喝了口大麦茶。低垂眼睫在水中映出倒影,他缓缓眨了一下,想清扫掉所有异样情绪。

  手机里陆应萧又来查岗:都有什么好吃的?

  宋亭宴随手拍下大麦茶发过去。

  “女朋友?”司闻在一旁冷不丁地开口。

  “嗯?”宋亭宴熄灭屏幕,“嗯,在一起很久了。”

  他很少用“很”这种肯定的字词, 也很少跟别人提及和陆应萧的关系。

  司闻点点头,礼貌地没有再多说什么。

  宋亭宴看着司闻的侧脸,恍惚发现曾经大学寝室里一起挑灯夜读的人,一转眼也三十四五了。九年时间改变了人太多,发生了太多意想不到的事情。

  就像没人能想得到,当年那个生性凉薄的玉面佛,最终和一个小四岁的同性厮混到了一起。

  以男性为主的饭局,最终都少不了吹牛和喝酒。宋亭宴一开始坚持喝茶,到最后被一轮轮敬酒打败,晕头转向地灌了好几杯。

  他跟陆应萧说:我想吃猕猴桃,冰的。

  陆应萧敏锐道:喝酒喝上头了吗?

  宋亭宴看了看杯中所剩无几的液体,叹了口气,回道:有点超量了,很难受。

  陆应萧连发好几句:别吃冰的,我把猕猴桃放在窗台上给你凉一凉。难受的话就别喝了,都是同学,又不是应酬,身体最重要。

  宋亭宴闭了闭眼缓解晕眩,说:又要带着一身酒气回家了,明天早上起床肯定一股味道。

  陆应萧发来一个摸头的表情,安抚道:我会清理的,你不用管。

  宋亭宴笑笑,听到隔壁桌又要敬酒,迅速结束对话:等下快散场了和你说。

  陆应萧回应道:好,我等你。

  同桌的人都差不多被灌醉了,大着舌头开始把目标对准宋亭宴:“老幺以前长得比现在还要白净,那个时候就爱穿衬衫,总被人家以为是文学院的哈哈哈……”

  “对对对,幺儿以前在学生会招聘的时候,还有人质疑他理工男的身份。”

  “别提了,他刚上大学的时候,因为是未成年,好多集体活动我们都不带他,直到上了大三才加入我们的。”

  宋亭宴安静听着,脸上一直挂着淡淡笑意。热闹至极的聚会能冲散心中积云,让他全身心投入愉快的氛围。

  醉酒的人不懂得收敛,玩笑越开越大:“老幺男女通吃,很长一段时间拒绝人的理由都是还没成年,结果被人当成渣男的借口,也不知道现在成年这么久了,嘿嘿嘿……”

  “我已经结婚了。”宋亭宴突兀地打断他们。

  桌上十来个人齐刷刷地哑巴了,瞪大眼睛看他。

  “我也三十多岁了,结婚很正常吧?”宋亭宴扶额,不想接受四面八方的审判,“到时候摆酒席请你们来。”

  司闻最先反应过来,说:“好啊。”

  聚会散场已是深夜,宋亭宴直到走出酒店才想起忘记让陆应萧来接自己了。他也不想麻烦陆应萧,打算打个车回去。

  正在低头拨弄手机,身后忽然传来声音:“夜里挺冷的。”

  宋亭宴觉得莫名其妙,习惯性蹙起眉,就见司闻已经走到自己身侧。

  “是有点,可能要降温了。”他礼貌回应,“快入冬了。”

  “冷的话,我衣服先给你披一下。”司闻的镜片被酒店门头折射出光,照得宋亭宴有些睁不开眼。身材高挑的男人一举一动都透露着成熟稳重,抖了抖毛呢外套,就要披到宋亭宴肩上。

  宋亭宴的眉头皱得更深了:“谢谢,但还是你自己注意保暖吧,而且我们……”

  话还没说完,一只大手突然横插进来,直接拨开司闻,转眼间厚实皮衣已经穿到了宋亭宴身上。

  陆应萧对司闻笑得满脸歉意:“就不劳您费心了。”

  司闻平静颔首,一言不发地离开了。

  陆应萧在他身后大喊:“大哥,我们送你一程啊?”

  “好了,人都走了。”宋亭宴拍拍陆应萧的胳膊,“我们也走吧。”

  “行,早回去早休息。”陆应萧竟十分大度地没有追究,“车在那边停车场,得走几步。”

  宋亭宴问:“什么时候来的?”

  陆应萧在前面回头看了他一眼,眼神晦暗不明,没回答。

  宋亭宴知道自己追问不出什么,也陪陆应萧一起装傻充愣,但脑中已经隐隐有了答案。

  他又叹了口气。

  回家路上他一直昏昏欲睡,靠着车窗闭目养神,而陆应萧一路沉默地开到家,连平时最爱放的英文歌都没在蓝牙里响起来过。

  宋亭宴精力恢复了些许,主动和陆应萧解释道:“刚才那个是我大学室友,比较热心,仅此而已。”

  陆应萧正在门口挂衣服,闻言道:“我知道,你肯定对他没有任何想法。”

  宋亭宴敏感地捕捉到陆应萧造句中的逻辑,想了想,还是说:“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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