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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门,现在是不是冷了?”

  陆应萧抓着他的手拉到自己身前,强迫他抚摸自己的腹肌,笑道:“你猜?”

  宋亭宴甫一触到便立刻从陆应萧身前甩开,皱着眉斥责:“不知检点。”

  陆应萧没再强求宋亭宴,身体靠到观景台的栏杆上,侧头在沿江灯火的照映中看他,“你还记得我们两个刚认识那会吗?”

  宋亭宴随着陆应萧倚上去,问:“回忆这个干嘛?”

  步道两侧的路灯有一盏悄无声息地灭掉,那片区域很快暗了下来。宋亭宴天生害怕黑暗,向陆应萧身边挤了挤,才汲取到一丝安全感。

  ——真的是安全感吗?

  陆应萧会不会毫无征兆地将自己推开,就像刚才毫无征兆地表明心中另有其人一样?

  他垂着眼去看下面漆黑的江面,看江边钢筋水泥铸成的高楼大厦被风吹得摇摇欲坠。灯光的倒影像一盏盏莲花灯,载着人们在深夜的呓语晕开。

  “没干嘛,就是想起来了。”陆应萧的语气异常地轻松,“你不会一点也记不起来了吧?”

  宋亭宴的大脑被潮凉露水压得有些重,张张嘴:“怎么可能。”

  怎么会不记得。

  青年的顽劣早在初见时便体现得淋漓尽致。

  那个时候他也才是陆应萧现在这个年纪,游戏项目做得如火如荼意气风发,听说隔壁工作室空降一个负责人也毫不在意。

  直到当月流水第一次被挤到第二名时,才意识到那位负责人不是善茬。

  他是在月底工作总结会上第一次见到陆应萧的,刚毕业不久的大学生一身高调的名牌服装,毫不客气地接受周围人的赞赏。

  嫉妒也是在那个时候生根发芽的,一发不可收拾。

  散会后他走得晚,收拾完东西抬头,会议室里只剩下自己和那位年轻的新总监了。

  他对不熟的人向来冷淡,瞥了一眼青年,淡淡地点了下头便拿着资料往外走,不想与这个人再有任何交集。

  还未出会议室,身后响起一道清亮的声音:“宋总监。”

  宋亭宴其实根本不知道这位新同事姓什么,只能回头扯了下嘴角,算是回应。

  “我还不知道你名字。”陆应萧笑道,“认识一下?”

  “宋亭宴,兰亭的亭,宴请的宴。”宋亭宴面无表情,只想赶紧结束这场令人心烦的对话。

  “宋亭宴。”陆应萧含笑把这个名字重复了一遍,像在把玩一颗稀世珍宝般,吐字圆润、尾音上挑。

  “我追上你了哦。”

  大脑的轰鸣声和被侵犯的不适感席卷而来,宋亭宴皱眉,第一次被人超越、第一次被人直白地冒犯,他心中已经起了隐隐的怒火。

  “自大是走不长远的。”他语气仍旧毫无波澜,但已经带上了尖刺,“心高气傲对谁都没有好处。”

  陆应萧甩着U盘的挂绳,看样子半个字都没听进去,脸上还挂着令人讨厌的、轻浮的微笑:“我只是想证明自己。”

  “如果你是想得到我的夸奖,那你找错人了。”宋亭宴冷冷地抬眼,脸色并不好看,“职场上没有人会宠着你的,小朋友。”

  而陆应萧似乎感知不到他厌烦的态度,眼神甚至有些发直,“明白了,前辈。”

  宋亭宴只觉得陆应萧在刻意套近乎,被这种自来熟到没礼貌的态度扰得恶心想吐,再没回一个字,大步走出会议室。

  出门后又隐隐听到身后还有声音,是陆应萧心情颇好的自言自语:“宋亭宴,名字都有宝盖头呢。”

  宋亭宴的烦躁达到顶峰,想要警告他少在背地里内涵自己,却又说不出口。

  率先被挑起怒火的人才是失败者,而他在与陆应萧的第一次交锋中便节节败退。

  “你到底记不记得啊,宋三宝?”陆应萧曲起手指挠挠宋亭宴被夜风吹得微凉的脸,“那天你穿了件驼色风衣,特别好看。”

  “嗯。”宋亭宴简短地道,“记得。”

  陆应萧的手在裤袋里一圈圈地转着钻戒,心绪被宋亭宴牵动着,有一瞬间的出神。

  他一直没告诉宋亭宴的是,从他大学时偶然加入宋亭宴的游戏内测玩家群、接触到这位制作人时,他就开始仰慕他,疯狂地想要了解他在屏幕后面的模样。

  他今晚是做了求婚的准备的,刚才说的真心话也是为求婚做铺垫。但他一直犹犹豫豫说不出口,拖到现在也没有积攒起勇气。

  向来随心所欲的人遇到最珍贵的珠宝,也会怀疑自己是否相配。

  “我以前不懂事,给宋总监添麻烦了。”他没皮没脸地一笑,“以后也要继续麻烦宋总监咯。”

  按照预想,这个时候就应该说“我想和你共度余生”这种承诺的话了,可惜枉费他一副好口才,偏偏在这时一点用场也派不上。

  而宋亭宴已经十分煞风景地说:“少惹我生气就行了。”

  陆应萧的手从裤袋里一点点抽出来,最终还是没有拿出那枚戒指。

  他眯起眼睛,全世界的繁华景象在眼前变成一片橙黄色的模糊色块。他望着对面江岸的LED大屏,心中打算着下次一定要将求婚誓言打在大屏上、要请上百架无人机进行表演。

  那个时候宋亭宴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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