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逃避,可又不好逼问,只默不作声去铺床。
徐清姿静静看着她的动作,笑容不改。
不知怎么的,兰烛总觉得毛骨悚然,这笑容和目光没什么可挑剔,可就是觉得不适,仿佛有针在插她的心头。
她铺好床,徐清姿走过去,兰烛帮她更衣。
两人躺在床上,徐清姿双手放置在腹部,兰烛不安地和她十指相扣,另一只手紧紧搂住她的腰。
她想亲吻她,却见她愣愣望着床顶,表情诡异地平静。
兰烛:“师姐。”
徐清姿没应。
兰烛:“温麟儿说,山下的梨花开了,如雪一般白。”
徐清姿依旧没应。
兰烛:“我想去瞧瞧。师姐陪陪我吧?”
徐清姿闭上眼睛,嘴角柔和勾起。
“好。”
兰烛又把她搂紧几分,几乎想要把自己嵌入她的身体里。
她注视着徐清姿缓慢起伏的胸膛,一直到天明。
窗外的光从由深蓝晕染为浅蓝,再逐渐泛至灰白。
徐清姿感觉到兰烛的动静,也睁开眼睑,她的眼神清明,没有任何刚睡醒之人的朦胧。
不是她不想睡,而是本身睡眠浅,再加上兰烛搂得太紧,哪睡得着,只能闭着眼睛发呆。
兰烛给她更衣,虽已是春天,却还有些冷意,她又取来件褂子给她搭上。
罢后,兰烛领着徐清姿下山。
那昕昕在半山腰看到她们,挥手喊道:“你们去哪?我也想去!”
徐清姿俏皮道:“就不。”
那昕昕生气:“不带就不带,我让温麟儿带我去玩儿。”
她们的对话,没让兰烛的速度停下,徐清姿没听到她的回答。
说的是山下,其实并不在雨石峰,而是在十里外的山。
被兰烛带着,徐清姿只需要悠哉悠哉地看风景。
一抹突兀的白在一众绿色和棕色中尤为显眼,清风拂过,簌簌落下的梨花好似鹅毛大雪。
两人飞近,落在漫天飞舞的白色中。
兰烛找了个大石头,徐清姿坐在上面,她的一头白发和梨花别无二致,乍一看好似梨花妖现身。
兰烛本以为徐清姿会兴致高点,结果她坐在那,看着地面一动不动,只是换了个地方继续发呆。
兰烛试图叫醒她:“师姐有想去的地方吗?”
徐清姿抬眸,几片梨花落到她睫毛上,视线被遮挡,眼前只剩一片白。
“没有。”
兰烛:“我想……”
“不去。”徐清姿打断,“我好累,不想动,你不累吗?”
能和师姐在一起,怎么会觉得累,可是她不知道怎么说,总感觉大师姐在自言自语,并不是问她。
徐清姿:“你应当也累,每日糊弄我就要花不少精力。”
兰烛不敢看她的眼睛:“师姐什么时候发现的?”
徐清姿抬头,眸光闪过无数白影,笑得狡黠:“刚刚。”
兰烛感觉到她身上散发出奇怪的氛围,压的她喘不过气。
“我们回去吧。”
徐清姿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沉默望天,又发起了呆。
兰烛同她一起坐着。
一直到徐清姿的背越来越弯,头越垂越低,没一会儿,像是失去支撑,往旁边栽倒。
兰烛连忙接住她,下意识去探她的呼吸,感觉到她还在喘气后,才放下心。
她背起她,回了雨石峰。
路上感觉徐清姿在她耳边说了什么,但声音太低又口齿不清,兰烛没听清。
等她们落地雨石峰,却见一个不速之客等着她们。
且陶陶造了个好身体,
端着她那张恶心人的笑脸,道:“还以为你们死外面了呢。”
兰烛不善:“你来干什么。”
且陶陶:“当然是来接人,昨日有人给我传信,让我来给她收尸。”
兰烛脸色发白:“什么意思?”
且陶陶:“你话太多了。”
说完她勾勾手,晕倒的徐清姿随着她的动作离开兰烛,飘往且陶陶身边。
兰烛被施了定身术,完全无法反抗,只能眼睁睁看着师姐被带走。
兰烛大喊:“你干什么!”
且陶陶轻蔑道:“什么干什么,她不找我,谁稀罕来。”
兰烛一愣。
且陶陶居高临下,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