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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烛:“去找小竹和温麟儿来,给我解咒。”
那昕昕:“等一会儿。”
兰烛控制不住情绪,吼道:“等什么?大师姐被掳走了!”
那昕昕:“哦,你要去救她吗?”
兰烛都快被气笑了:“那不然呢。”
那昕昕上下打量了她一眼,摸着下巴点头道:“你现在心魔控制很不错呀。”
“等等呗,你都等了那么久,不差这一会。”
兰烛:“且陶陶和你说了什么?”
那昕昕:“且陶陶来了?她没和我说什么,只是大师姐告诉我,若有一天她突然不在你身边,而你可能被困住无法出来而且生气,让我来安慰你,不要让心魔上身,清醒之后,让你等一会。”
兰烛着急:“等什么?还有呢?”
“还有……”那昕昕偏头想了想,道:“她说,等你完全冷静之时就知道了。”
兰烛大概猜出部分缘由,她道:“她什么时候告诉你的?那我不明白会怎样?”
那昕昕耸肩:“她没说,应该不会怎样,反正等一等呗,又不掉块肉。”
兰烛不理解:“大师姐被且陶陶带走了。”
那昕昕笑嘻嘻道:“带走就带走呗,且陶陶不算坏人,而且,大师姐早就想走了。”
兰烛沉默下来。
那昕昕见她不说话,拍拍她的肩安慰道:“是不是奇怪大师姐天天和你在一起,为什么我会知道?因为没人能瞒得过我的眼睛,你没发现吗,大师姐很焦躁。”
兰烛没说话,她比任何人都清楚徐清姿的不对劲,但她不敢探究。
那昕昕:“等等吧,不差这一天。”
兰烛当然不会真的就这么等,心魔不出来,那就催化它出来。
等她再次睁眼时,眸子已经变成一片红。
她的修为大增,但且陶陶的力量太强,即使加上心魔的力量,她仍旧破不开禁止。
越是如此她越是生气,越是生气心魔力量越大,相对的,心魔侵蚀也越厉害。
她吐出一口血,溅到那昕昕的手背上。
那昕昕抬手瞧了瞧,道:“若你真想去找她,就省点力气,等她回来。”
兰烛不想听,只一味冲击身体穴位禁制。
她奋力冲了几个时辰,从清晨到傍晚,也没能成功,以卿和小竹也来了,三人在一旁守着她。
这禁制似乎还有一层保护,防止她发狂入魔,让她提高力量的同时,又让她丧存一些理智。
以卿小竹那昕昕在她面前并排而坐,担忧望着她,却仅此而已,并不帮忙。
最终,在太阳下山的最后一刻,她的禁制开了,紧接着,她化为一道流光,向远方发射出去。
以卿道:“你说我们不帮她,她会不会记恨我们?”
那昕昕:“你还指望她会回来吗?”
以卿沉默。
大师姐想走,小师妹便也不会独留。
徐清姿活够了,虽没明说,但谁都能感觉得出来。
她既已放弃修仙,自然不会在乎长生之道,她想当个生老病死的凡人,她以这种心态,被兰烛扶持,活了四百多岁。
她之前还愿意忍一忍,几百年过去,她忍不了了。
兰烛不在时,她会独自坐在悬崖边眺望远方。
有时以卿看到她,会问她在看什么。
她要么不回答,要么扯东扯西没有头脑。
有一回,她突兀地道:“我这样会不会很自私。”
从来都是师妹们问她问题,向她寻求安慰和帮助,却突然反过来问她们,让她有些不知所措。
以卿虽是局外人,却也深知她们之间的相互迁就。
自不自私她们说的不算,只记得当时她回道:“若真自私就好了。”
她们几个,都有自己的小九九,唯有大师姐对她们倾尽所有,甘愿奉献,就算她口中的自私,也是深思熟虑之后才做下的决定。
以卿望着空落落的雨石峰,叹了口气。
以前觉得这雨石峰就是大师姐,没了大师姐这个家都得散,可如今大师姐真去了,发现也并非非她不可,也不知是自己冷血不知感恩,还是真觉得大师姐可怜,*发现除了些许伤感之外,竟没什么太大的感觉,甚至还有些由衷的开心。
那昕昕拍拍她:“不用叹气,咱们早晚也得死,你要是着急,现在也可以。”
以卿丢开她的手:“……滚。”
——
兰烛赶到报晓村时,且陶陶挂躺在一棵参天大树上休憩,哼着歌,晃着腿,嘴里叼着草茎,好不惬意。
见兰烛来,只轻抬眼皮,哼歌更大了一些。
兰烛:“我师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