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七王爷:“……”
薛虯心中暗笑,七王爷此人心胸狭窄,最喜欢拐弯抹角、背后算计人,九皇子此言几乎是明晃晃的嘲讽。
偏偏他还对七皇子挤眼睛,一副哥俩好的样子,倒叫七皇子分不清他是故意嘲讽,还是单纯不过脑地调侃了。
他瞥了这个弟弟一眼,到底没有与他计较,转而和薛虯说话:“听说薛大人家中还有个妹妹正在豆蔻年华?”
薛虯还没说话,九皇子先皱眉:“七哥打听这个干什么?”
“我自然有我的道理。”七王爷含笑道,“薛大人阳春白雪,你的
妹妹必定也差不了,正好我知道一个少年郎君,乃是兵部左侍郎的嫡孙,年纪与薛大人差不多,也是才貌双全,我想为他们俩牵个线、保个媒,不知薛大人意下如何?”
七王爷监管兵部,这兵部左侍郎想来是他的心腹,想以婚事收拢薛家呢。
只是当着九皇子的面就说这事,未免太明目张胆了。
不等薛虯说话,九皇子便道:“这事不成!”
七王爷笑盈盈看向九皇子:“我替薛大人的妹妹说亲,你凭什么反对?”
九皇子梗着脖子说:“薛虯的妹妹在十一妹妹跟前做伴读,她要是定亲了,十一怎么办?总之这事我不答应,好歹再等两年才行。”
“你这便是不讲理了,姑娘家的好年华岂能耽误?薛姑娘为了十一妹妹尽心尽力,总不能叫人家等成老姑娘吧?若是缺伴读,再选一个便是了,又不是什么难事。”
“那不行,十一妹妹就喜欢薛姑娘,换了谁都不成!”
七王爷:“那就先定亲,过两年再成婚也是一样的。”
“看来七哥是铁了心要保这桩媒了?”九皇子冷笑,“我以为七哥公事繁忙,不想空闲不少,竟还有心事和冰人抢差事。”
九皇子:“……”
他冷冷看了九皇子一眼,到底没有搭理,只对薛虯说:“薛大人好好考虑。”
然后便带着人走了。
九皇子还兀自生气,拉着薛虯的胳膊叮嘱:“他这人就是阴险,你以后别理会他!”
薛虯点头,安抚道:“七王爷与王爷乃是对手,我平日自不会与他相见,这也是头一回正经与他说话呢。”
九皇子这才松了一口气。
薛虯看了九皇子一眼,若有所思。
*
时间过得飞快,入秋的时候,皇帝又病了。
这次的病并不凶猛,但是连绵不绝,往往才好了一点,过两日又重了,竟是反反复复,叫皇帝缠绵病榻一个月。即便后来治好了,身体也差了一大截,一日只能理政半日,常常早朝上到一半便体力不支。
虽然不知道具体的情况,但大家都明白:皇帝的身子不好了!
五王爷和七王爷的争斗空前激烈,皇帝也没有那么多精力平衡双方,于是整个朝堂乌烟瘴气,党派之争愈演愈烈,都希望自己一系能成为最终赢家,自己由此平步青云。
在这样仿若油煎的气氛中,四王爷越发低调了,前段时日露出的一点锋芒也收了起来,好似对皇位失去了兴趣,不想掺和到这些事情之中。但没人知道的是,团哥儿经常被皇帝接去伴驾,皇帝似乎很喜欢团哥儿,私下不止教他射箭,还教导他齐家治国之道。
快入冬的时候,江南传来消息:林如海病重,危在旦夕!
薛虯收到消息十分惊讶:“怎么会这样?前些日子林叔父来信,还说他的身体越来越好了。孙老离开扬州之前也说林叔父身体没有大碍,只要按照他拟的方子和药膳坚持调养,会慢慢好起来的,怎么突然病得这般厉害?”
四王爷冷笑一声:“还能为什么?若非天意,便是人祸!如今什么形势,你还不知道吗?”
他敛目想了想,说道:“本王的意思是你亲自往江南走一趟。若能救回林如海最好,若不能,你要尽可能稳住江南形势,莫要叫生出什么乱子来。朝廷已经这样,江南不能再乱了!”
他道:“知道你需要人手,我给你一面令牌,可以调动咱们在江南的势力,一般官员也要对你尊敬一些。这件事交给旁人总是不放心,且你家在江南,更名正言顺一些。”
薛虯微笑:“王爷与下臣想到一处去了。”
不止是要稳定局势,还要趁机替四王爷拉拢人手、探听消息,再一个,薛虯也是真的想知道林如海怎么回事,明明之前已经调养得差不多,要是再不明不白地死了,薛虯多少会有点不甘心。
回去的路上薛虯反思了一下,觉得自己还是被原著影响了,要是换另外一个人在林如海的位置上,即便那人同样与薛家是故交,薛虯也不会这般上心,只因这人是女主的父亲,薛虯对他的好奇和关注也格外多。
*
到家之后,薛虯把此事告诉薛母,薛母听说也吓了一跳:“怎么突然就病重了?”
听说薛虯要回江南,她思索片刻后艰难点头:“林大人与咱们通家为好,能尽心的地方自然不能推辞,回去后请孙老给他看看,实在不行还能送到灵应观去。”
薛虯:……灵应观也不是什么病都管的。
不过这句话也提醒了薛虯,把观主给他的药丸子都带上了。虽说回去之后也能找观主要,但是一来一回需要时间,且观主极少存药,每次都是现制,也未必有现成的。
等薛虯收拾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