产,以图讨好皇帝的。
只能说原本的想法是好的,皇帝赏赐大臣以示看重,臣子送特产给皇帝表达敬意,双方借助节日沟通沟通感情,也有助于皇帝了解地方。
只可惜世上从不缺谄媚之辈,倒叫好好的节日成百姓的负担了。皇帝已经逐渐老迈,早没了年轻时的雄心壮志,只想维持现有的状态,甚至享受被百般奉承的感觉,自然不会在此事上费心。
薛家不缺好东西,但只中规中矩送了些金陵特产,将此事敷衍过去就完了。
他们更在意的是皇子皇女放假之事,宫中对皇子皇女教导甚严,并不许随意缺席、请假,也不会轻易放假,皇女尚且能十日一休沐,皇子的待遇更为苛刻,一年三百六十五日,有三百六十日都在念书,只有端午、冬至、春节、自己的生辰,以及皇帝皇后的生辰万寿节、千秋节才能放几日假。
论理端午会放假,宝钗也该回来过节,薛母早就眼巴巴盼着了,然而等到端午前一日,宫里却传来消息,说端午只放一日假,宝钗想着回来待不了多久便要走,便不回来了,留在宫里瞧瞧热闹。
薛虯和薛母对视一眼:这不是宝钗的作风!
宝钗向来周全细致、善解人意,知道家中盼着她回来团聚过节,绝不会嫌弃小小麻烦,更不会贪图宫中热闹。她会这么做,又不肯直说,原因只有一个——宫中要起事了,宝钗要陪着十一公主。
薛母手都在抖,看向薛虯:“是不是就在明日?”
“只是有这个可能罢了。”薛虯道。
太子若打算逼宫,端午节的确是个极好的时机,一来各地官员遣人入京、百姓争相出游,京都比往日乱的多,要安排人手也容易些。二来皇室齐聚一堂,方便太子一网打尽,以免节外生枝。
只是人尽皆知的好时机未必真的好,太子或许会反其道而行之,薛虯也拿不准,只能交代杨先生和薛蟠加强防备,又安慰薛母:“母亲放心,太子志在四海,即便为了他自己的名声,也不会对女眷做什么,宝钗跟在十一公主身边应该无虞。”
话是这么说,可是刀剑无眼,谁又能说得准呢?再者说,若果真没有任何风险,宝钗为何坚持留在宫中?
这一晚薛母在小道堂跪了半晚上,直到凌晨时分才回寝睡下,睡也睡不好,翻来覆去地折腾。
第二日早上天刚亮,薛虯就在生物钟作用下睁开了眼睛,自己穿好衣服,简单洗漱一下,正由长瑞给他梳头,锦书便捧着个大红托盘进来,笑道:“太太准备了香囊和五彩绳,大爷带上吧。”
薛虯先拿起那香囊,这香囊做得小巧精致,上面用五色丝线绣着五毒图样,寓意着平安、健康,一看便知是薛母的手笔。香囊隐约透着白芷、苍术等药材的味道,戴着可驱蚊虫、祛湿气。
薛虯将香囊挂在腰间,再看那五彩绳便有些无奈:“我都这般大了,五彩绳便不戴了罢?”
五彩绳也是端午习俗的一种。
因为五月毒虫出没、瘟疫盛行,被称为“毒月”。为了辟邪驱毒,人们用青、红、白、黑、黄五种颜色的丝线编成彩色线绳,绑在手腕、脚腕、脖子上,有辟邪祈福的寓意。
不过戴五彩绳的一般都是小孩子,薛虯心理上是成年人,生理上也是十三四岁的大小伙儿,现在更是朝廷官员、一家之主,并不是很想戴这个。
去岁家中守孝没有戴,他都将此事忘了,不想薛母给他准备了。
锦书笑眯眯道:“太太说大爷还没有成亲,在她眼里就是小孩,叮嘱奴婢一定要看着您系上,出去好与诸位大人比一比呢!”
这就涉及到另外一桩典故了,虽说五彩绳是小孩戴的东西,但是时人热衷诱家中成年男子戴上,一来图个好兆头,二来也是玩笑。
薛母这样叫儿子戴的是一种,还有已婚男人被妻子逼着戴彩绳。所以每到端午过后,男子开始齐刷刷穿长袖或者高领的衣裳,若某人袖子不长、领口也不高,多半是趁着家人不注意,悄悄把彩绳系在了脚踝上,袜子一盖便看不到了。
薛虯虽然不想戴,但是薛母都这么说了,他也不再推辞,将之戴在了手腕上。
锦书捧来一件衣衫,说道:“太太准备了长袖衣裳,大爷换上吧。”
“母亲考虑的周到,不过不用了,此乃母亲拳拳爱子之心,没什么可遮掩的。”
锦书抿唇一笑,将衣衫拿了下去。
梳好头,薛虯去正院给薛母请安,顺便一起用早饭。见薛母气色不太好,知道是心怀忧虑,昨夜没有睡好的缘故,也没有说什么。
今儿是端午,早饭也格外不同,除了日常用的点心小菜,还有粽子、五毒饼、咸蛋和时令鲜果,另外还准备了雄黄酒和菖蒲酒,都有驱邪避毒的作用。
用完饭,薛虯对薛母说:“今日是端午,五月毒气大,外头又格外热闹些,为免带了病气回来,这两日家里人便少出门罢。”
薛母点点头。
其实在她的管束下,这几日出去的人已经少多了,如今不过是更少一些,只做必要的采买,其余万事都先押后。
薛虯又问薛蟠外头的情况,薛蟠挠挠头:“好像跟往常没什么不一样。”
薛母略略松了一口气。
薛虯提醒他:“不能掉以轻心。”
“放心吧大哥,我一定好好守着,绝不会松懈!”薛蟠拍着胸膛道。
这一点薛虯没有怀疑,薛蟠正在兴头上,每日值守十分兴奋,打了鸡血似的,能不能守好暂
且不提,尽心却是一定的。
到了半晌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