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结巴追在他身后,左右看了看,又囔道:“不对!不对!”
项卿子这次搭理他了:“不对什么?”
结巴专心地看了他一会儿,很肯定地说:“你……你肯定会被人打……打……不是现在,也是、也是以后……”
项卿子这次彻底不搭理他了。
*
陆安交给了陆沂舟一个任务。
“沂舟,从今天开始,到我喊停为止,我希望你能每天亲手杀一只鸡,你能做到吗?”
陆沂舟全神贯注地听着陆安说话,眼睛里闪着光:“虽然我不知道阿兄为何要这么做,但是,我听阿兄的。”
陆安便唤来了陆寰。
是的,如今的陆十五郎,这个世家子弟,他已经会杀鸡了。
陆寰道:“五妹妹,你随我来。”
两人到了后厨,陆寰让陆沂舟帮他抓着鸡,自己拿起菜刀,利索地在刀脖子上划了一个大口子,让鸡血滴到地上的碗里。
鸡还在挣扎,陆沂舟吓了一跳。差点就要把手松开,陆寰连忙提醒她:“抓稳了。不然墙上地上就要全都是鸡血了。”
陆沂舟硬着头皮加大了力气,只是把视线往下落,看向了自己的鞋面。
陆寰没有强行要求她一定得盯着鸡——反正等陆沂舟开始杀鸡的时候,想移开视线都不行了。
陆寰表演了一次杀鸡,便抓来第二只鸡,让陆沂舟杀。
“杀鸡很简单的,就是割喉、控血、拔毛、开腔。”
“对,刀往它喉咙上面割。”
“说实话,杀人要比杀鸡容易得多。”
“你这次割喉不利索,不过没关系,慢慢来,明天再杀一只鸡,肯定能练好。”
第150章
陆安今天睡得很早。第二天, 窗外还是漆黑一片时,她睁开眼睛开始刷牙洗脸,收拾省试需要的物件。
茶厨和蜡烛不能带, 举人天明便得进入试场,天黑就要交卷出考场,并不需要在贡院中过夜。
砚水、点心、茶酒饭菜以及肉食也不能带,这些在贡院里有巡廊军卒售卖。
这么看, 能带的东西很少, 而且考试用的桌椅和篮子,还得自己去礼部买。
座位图已经提前一天看过了,她坐的地方很好,不在厕所附近, 不用担心气味熏过来,而且不在最里面, 也不在最外面。最里面的光线会比较差, 最外面的有可能会出现雨丝飘进来, 打湿卷子的情况。
陆安吃过早饭, 和应氏兄弟,还有一些学生一同拎起考篮往贡院去。路上碰到不少考生,或是焦虑不安, 或是自信满满, 还有的人面无表情, 波澜不惊。省试考生足足有四万人,此时此刻陆陆续续出门, 致使街道上人群骈肩累踵, 前进缓慢,像是毛毛虫爬在树干上。
应劭之喃喃道:“都要抬不动脚了, 我们应该二更天就抱着铺盖去贡院门口打地铺的。”
应益之不得不对亲哥的奇思妙想报以微笑:“兄长,我不想以后同僚瞧见我,亲切热情地称呼我为应半夜和应地铺。”
应劭之笑了:“可这两个称呼听着很有趣!我们正好一人一个,兄弟俩不分开。”
应益之问:“那九思呢?”
应劭之陷入沉思之中了,只因他一时想不出来应该给陆安起什么花名比较和他们配套。
陆铺盖?陆守夜?陆争一?
队伍慢慢行进,终于到陆安等人快排到贡院门口的时候了。应劭之突然兴高采烈地开口:“我知道了!”
陆安都把之前的事忘了,此刻下意识询问:“什么?”
应劭之满是热切之意:“半夜、铺盖、板门!陆板门!九思你觉得怎么样!”
陆安斜瞟了他一眼,道:“难听。”
应劭之很大方:“那半夜这个外号让给你!陆半夜听上去就很有韵味。”
陆安残忍地说:“不用让。我们本来就没有半夜抱着铺盖蹲贡院门口,不会有这个外号的。”
应劭之竟然万分遗憾。
到了检查夹带的时候,应劭之一步上去,张开双手,他是个急性子,便急切道:“快点快点!劳烦了!”
负责检查的人没吭声,只是一丝不苟地把人从上到下摸了一遍,又拍打了几下,检查完篮子后,便道:“进去吧。”
这要换成我大明大清,高低得对这个态度心里不爽,怀疑你是不是夹带了什么。好在大薪的读书人地位极高,比应劭之还要不耐烦的都有。
应劭之被检查完之后,应益之一声不响地上去,待他也检查完,陆安也行过去,这次没有优待了,被结结实实地检查了一遍,但没关系,陆安老早就为了避免自己露馅,暗地里从花楼那边购买了一柄假(阳)(具),用绑带一类固定在身下,只有洗澡的时候解下来片刻,所以没有人能从走路、骑马或者衣衫摆动间看出来她是个女的——毕竟,她看上去真有那玩意。
胸部倒是开始发育了,但是吧……
陆安被检查完,跨过贡院大门时,还听到身后的人赞叹的声音:“陆九思的身材可真好,那胸肌比不过武将,但是比绝大部分文人都强。”
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