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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安道:“以心观百姓所需,官员所惧,事上练,心上磨,必然能使他们接受这个道理。”

  柴稷懂了,把百姓需要的给百姓,把官员不需要的给官员——

  至理名言!

  这真的是至理名言!

  不止是柴稷听得狂喜,只觉越聊越投机,此刻现场能留下来的人多多少少都是能把陆安的思想听进去,思考进去的,他们心里也憋了很多话想问,但是没有一个敢发言,生怕自己想的太浅了,问的东西闹了笑话,只能看着申王和陆九郎在那儿一问一答。

  时间越来越久,日头越来越西,众人听得越来越沉醉。

  直到最后,说无可说,问无可问,申王一句“君当嘉大惠于天下”,将此次雅集画上句号。

  后有云:此为陆子论道之始。

  *

  “你要不要来给寡人当门客?如此不必科举,寡人直接荐你入朝。”

  雅集结束,陆安听到申王这么问她。

  陆安拒绝了。

  申王问她:“你可是怕和一个王走得太近,被官家提防?”

  陆安摇头,直言:“我想要科举,我需要进士出身。”

  大薪最尊贵的身份,不是皇室子女,而是进士出身。哪怕同样是朝堂上的文人,有没有进士出身,得到的态度是天差地别。

  进士出身的朝官完全可以鄙视非进士出身的朝官,视他们为下等。

  她这个女扮男装的情况,别说是申王了,就是皇帝招揽她,她也不会答应。皇帝没办法在天下读书人的攻讦下保住她,但是进士出身可以。

  没有证据,谁也不能平白无故“冤枉”一个进士是女子。

  申王点了点头,虽然很遗憾,但还是尊重陆安的想法:“既然你想参加科举,那我就免了你的配隶身份吧。”

  被第五旉轻而易举拿走的特赦,又被申王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回到了陆安手里。

  待到八月,她就可以下场科举了。

  陆安吐出一口气,侧头看了一眼日暮中的观澜亭,心中只有一个念头。

  她做到了。

  在这个陌生的世界,她终于可以有资格说一句她能活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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