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戒指、耳环、项链、手镯,和一根细细的南珠脚链。
沈玉姝捏着盒边的指节忽然一顿,上头泛着用力过度的白。
第44章 第44章“她是本王的王妃”……
沈玉姝的心像是被小锤敲过一样。
她很难形容现在这种心情,好像说什么都差一线。
作为“兄长”,在大婚给弟妹送这种瞧起来偏颇的礼,本身就是一种僭越。
放在与她素不相识的太子身上,显得过分怪异,但若是是东家,好像就好理解一些。
——只不过,沈玉姝现在很在意,那段模糊的记忆。
其实已经算不得模糊了,前情、经过、结尾,沈玉姝在睡梦或者偶尔的片段中已经忆得七七八八。
可是,这段模糊的记忆,到底是不是真切被模糊的记忆?
沈玉姝不想继续往深处想。
她将紫檀木盒轻轻合上,发出一点不大不小的闷声,将盒子在妆匣旁置下。
她走到书桌边,敛袖跪坐下,抽出一支湖笔,握着镇尺把纸压平,提笔勾着往下落笔。
最后一字落下后,她细致地敛着眼将信纸叠好压上火漆,反面写上几个字——“殿下亲启”。
沈玉姝唤来跑腿小厮,将信交给他:“把信送东宫去,亲交给太子殿下下官陈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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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
尚珏适才从凤仪宫中出来。
他眼角眉梢挂着柔润和煦的笑,在踏离凤仪宫门槛后倏然散了干净。
旁的只有一个候着的小太监。
尚珏眉间微微皱起:“陈肆呢?”
小太监道:“外头
来了信,要送到陈大人手头。”
尚珏微微颔首,没多应。
小太监埋着头,恭顺地跟在太子身后,往东宫走去。
初二是那位的忌日,他觑着太子冷硬的下颌,不敢多触霉头。
东宫离凤仪宫不远,不过一炷香便到了。
里走走出一个年岁偏大的马夫打扮的男人,见到尚珏便规矩行礼:“太子殿下。”
尚珏偏过眼:“喂过了吗。”
男人道:“太子一日未瞧它,正闹脾气不肯吃呢。”
尚珏沉了一路的脸,似是遇了风的雪,扑簌化了落了些下头的光景。
他轻笑:“给孤吧。”
“是。”男人将手中拎着的草料递过来,两人一路往后院去。
远远就听见阵阵鹿鸣。
尚珏腰间环佩发出一段清脆的碰撞。
他走到小鹿面前,在它鼻尖不轻不重的弹了一下:“安静。”
小鹿委屈的看着他,但倒是真安静了。
尚珏舀起一把草料递到它嘴边,边喂边轻嗤:“脾气倒是越发大了。”
小鹿不满的“嗷”了声。
其实也不算小鹿,是个成年体型,只是这么几年没个正经名,左右这么喊惯了。
它生的相对小,脖间有一个成年剑伤的疤痕。
马夫顺着它的毛说:“这么多年也不怎么长,怎么喂都不长,也不知道是不是当初受伤动了根基。”
尚珏淡声:“小点也好,不折腾。”
马夫笑:“当初殿下在围猎场上,把它带回东宫时,给我们都吓一跳呢,几个伙计哪真见过鹿,生怕养死了。”
尚珏闻言不置可否地笑了声。
这鹿是前些年围猎场的彩头。
尚珏只猎了这一头,拔得头筹,按理说该是扒了献给皇上,但他心念一动,弃了头筹只将这鹿要走了,带回东宫治了箭伤,这几年便这么将养着。
马夫问:“殿下怎么想着把它带回宫里头?”
尚珏轻声笑了。
大抵是压了许久的情绪终于寻得了一点宣泄口,他难得的愿意多说几分。
“眼睛好看。”他含着笑说。
像沈玉姝的眼睛。
稚纯又灵动,像是什么事都落不进去般。
马夫糊里糊涂地点头,也不知道其中是个什么意思。
一桶草料还没喂一半,后方便传来一阵沉沉的脚步声。
“殿下。”
是陈肆的声音。
尚珏头也没回,垂着眼专注喂鹿:“去哪了?”
陈肆走到尚珏身边,使了个颜色,周遭人识趣退下。
他这才从怀中